明明被尘封多年的记忆,突然掀开壳子,裸露在台面上。
泥水黏着裤腿,像一条巨蟒,往上慢慢束缚住鹿予的呼吸。
肩头上摩挲的手如同黏糊恶心的鼻涕虫,让人反胃作呕,鹿予想逃离,脚却被钉在地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她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蓝天澄清,她却在玻璃上看见了十三岁时那个醉酒的壮汉。
一样阴险垂涎的邪笑,一样不断靠近的魔爪。
“梆梆”,虚掩的门被人敲了敲。
鹿予得救,条件反射地弹起。
蔺开敬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挪开手,压低声音贴近鹿予耳旁:“你去旁边休息室等老师。”
恶臭的烟味和沉重的呼吸让鹿予一阵反胃,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她抿嘴,从心有余悸中清醒。
这破论文,她不写了!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不想毕业了是吗?”鹿予倔着后背,白皙的脖颈如同一株娇弱的花骨朵,一下子就激起了蔺开敬心底的恶劣因子,“是你求着巴着我给你数据,可不是我逼着你来的!”
下一秒,门被推开。
淡漠低沉的嗓音漫不经心道:“蔺医生真是大忙人,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
蔺开敬虽然过惯了“一手遮天”高高在上的教授生活,猝不及防被人窥见,还是有点心虚,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自己进来了?不知道要预约挂号吗?!”
“要预约?哦,不好意思啊,闫主任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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