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昳,幽天院中寒影于连廊遇见那柔美的笑靥正见冲她微微一颔,“日安呢,主事。”

寒影诧异一顿,她对于彦微微无有怨嗔,只是确信了她没有自己原本想的那么简单。

彦微微今日胭脂微红,神采奕奕,耳尖坠着碧色水滴琉石,盈盈含笑当是个柔情似水的美丽女子,“听闻你去了金淬轩,怎样,有何收获呢?”言外之意自令寒影五味杂陈。

“不过瞧了几件小玩意,可惜不合我意。”

寒影随意回了句,双眸瞥过四下,依旧幽静,这里不似别家庭院,实是一处狭凑院落,因她是主事,平日有一位使女照顾日常起居,同时负责院中的日常琐事。

彦微微表情微妙,转身就已凑近,极为轻幽的耳语,“他给了你什么任务?”

“无可奉告。”寒影言简意赅,欲转身而去。

“眼下你我皆是一条船上的,帮你便是帮我自个。”她见寒影冷脸疏远,又言明了来意。

“桥归桥,路归路,我的事自有分寸。”寒影低语,也不作他言只绕过她的身侧,直往里走去。

彦微微忍不住摇头叹息,呵一声,在她身后不紧不慢了一句,“你也别如此笃信,她早就对你起了疑心。”

“好,多谢提醒。”

夜幕降临,风中的木樨花浸溢飘远,微风过隙弗苒嘴角轻蔑提手一个巴掌扇于那新来的侍女脸上,“告诉你,打你是提醒你,让你知道分寸,不然哪天就此就消失了呢。”

说完即是尤狠的一巴掌,指甲刮过脸皮,便是几道泛血的抓痕。

那小侍女早是惊恐万分,低垂着眉目,双臂亦颤抖,任其痛打,疼也不敢捂。

“诶呀,这个笨丫头又是怎么惹到姐姐生气了呢?”身后传来男子笑声,风情笑眼秋波暗藏凑近道:“苒姐,这么生气,可要暗添纹路影响容颜了呢?”

“我就是为均天院的琐事操碎了心才会这般憔悴,这个那个皆是不省心的东西。”

弗苒抚额汗颜道:“不好意思霁川执事,阁主正在碧落池,你可不能去打扰她。”

听闻霁川暗而不爽,走到那小侍女跟前,扫一眼道:“她是炎天新物色的人选,你打她,于公于私不知是对在下还是炎天有所不满。”

“什么人进了均天都归我管辖,伺候不了阁主,惹她不高兴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什么你炎天的人,你想掌控均天,还是他白栖梧想呢!”

弗苒气势冷冽,三言两句怼得霁川一噎。

只见那桃花之眼徐徐流动,淼淼笑来,双手抚在弗苒后肩,“好姐姐,本月已是第三人了,送来你这里被你嫌弃,倒不如继续留于炎天。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放眼望去人才凋敝,知音更难寻觅。”

他饶有所叹,一边撇手让那侍女退了下去。

寒影换得夜行衣,决定再探均天,趁夜色隐入,本想顺势翻进窗户,却听得廊下两人的对话,更确信了冷霜华不在院中,每临土曜冷霜华多是在后山碧落池斋沐,幸而她必须抓住眼下时机。只是这两个凑在了一块,许久并未离开,寒影只得绕道另一壁。

稍纵即逝,她晚些才得空隙隐入那方幽室,循迹屏息找到了那只放在斗柜里的朱红色葫芦,上回那颗最后因冥岩所揽,不了了之。

如今她像摸熟了门道,拧盖倒了三颗于自己所盛的瓷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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