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放话,但见他神色不变,泰然自若,此刻身后有侍女进门,端着茶水,寒影便告拳离开。
桓冲亦端坐一笑,勾起茶壶有意无意的出声,“水月包厢都是何人?”
那侍女跪地仔细摆着茶具,轻声回道:“是方才的寒姑娘啊,这姑娘到是大手笔,竟然请来了浣花坊的双花红莲与绿水。公子也要移步前去吗?”
话说这边厢,寒影负手入内只闻香花阵阵,两名倌人抱琴转身,声调尖柔,举手投足更是做足了戏,两人施然欠腰,袅娜如柳,带着戏腔唱声,“似水流年,如花美眷,寒…姑娘,见外!”
“两位身姿曼妙若蝶翩翩,曲艺惊人我见犹怜,等会好生伺候客人。”寒影亦掏出一锭银子压入其中一人手里。
“你们酒量如何?”
“尧舜千钟。”
“好,等会可要好好表现,使劲劝,把那客人灌醉了,必有重赏。”
两人抚琴弹唱,咿咿呀呀,寒影座等了半晌,时而以筷敲盏,时而附以节拍。
良久总算瞥见淡青身影以扇挑帘,正是那冥岩,寒影立时起身,撇手笑道:“公子,真是好生让人等呢。”说完更是对那两倌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位倌人连忙抛甩水袖转了半圈向那冥岩簇来,冥岩眼见这架势,撂扇道:“你这是什么笔法?”
“贵客临门,我怕招呼不周,便特地请来了浣花坊红莲绿水两位名伶花姬来此助兴。”说罢,那两人俱会意,殷勤的一个推他入座,一个上前斟酒。
寒影拍手,外头好酒好菜俱是轮番端来。
片刻,一桌颇为丰盛的筵席摆满,寒影亦坐他们对面,推杯道:“来来来,我先敬公子一杯,多谢公子昨日相助。”
冥岩手下的酒杯早就被斟满,他拿起一杯笑道:“寒影妹妹,真是花样百出,令人琢磨不透。”
“公子过奖,咦,你们两位谁是谁啊?”寒影笑逐颜开,只见右一人撩手掩唇娇嗔起,“小女子,红莲。”
“小生,绿水。”左边一人斜眼乜笑。
“诶呀,绿水倌人真是比女子还多一份娇媚。”寒影一口酒水差点喷出,却故作恭维。
又见冥岩表情冷冷,只使劲给那两递眼色,一边假意轻咳道:“我不知公子平生喜好,便请上一对卧龙凤雏,弄柳拈花才够销魂。你俩好生伺候,切不要怠慢人家公子。”
“寒影妹妹,自己怎么不揽上一对,日月同辉。”冥岩冷哼一声,左右俱是妖娆的两人,不时腻着他喂酒,眉间亦显薄愠之色。
“这,实不相瞒,囊中羞涩。只要公子耍的快乐,我这筵席就没白开。”
寒影一本镇定,全然用心良苦一般。这边嬉笑莺啼,外头洞窗间隙一双凛冽之目瞥着盯了一会。
她亦觉察门外那身影,暗自一笑,桓冲这个督军武将只怕来头也不简单。
然她一瞬遐思又怎么逃过冥岩目光,酒过三巡,七八酒壶倒竖,那两人具是醉颜酡红,迷离犯困倒在桌上,而冥岩镇定自若,目光格外冷邃,寒气幽深,只令人觉得此人足够难缠。
冥岩倒勾起一只酒壶,冲她问道:“寒影妹妹,你看酒都没了,我们还要继续喝吗?”
“当然继续,说好的一醉方休。”寒影咧嘴笑,继而拍手喊人上酒。心下不觉暗忖,“水荧,今晚我给够你时间,一定要好好探查冥岩居所一番。”
哪知冥岩却摇扇起身,挨过趴在桌上的绿水,立于寒影身侧,目光定在她面前的酒壶,她一急欲拿开,却被他一瞬抢起,笑眼一眯,“寒影妹妹的酒,是不是格外醇烈,怎么没见你喝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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