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空间狭小的地下室里,四周密闭,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厕所外,别无他物。他缓缓地坐起,发觉后脑勺一阵胀痛。他伸手摸了摸,发现左后脑鼓了一个鸡蛋般大的包,还湿漉漉的,黑暗中看不真切,有点腥味,估计是还流着血。

欧阳迹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和欧阳娇思在房间里谈话,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咚咚咚!”

从隔壁传来一阵异响。

“朋友,醒了吗?”

欧阳迹听得这声音虽蓄意压低,却依旧浑厚无比、中气十足,并且语带关心,瞬间便对隔壁的陌生人产生了好感。

“多谢关心,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的。”

“哈哈哈,醒了就好,不然一会儿还得背你。其他什么事出去再说。”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什么出去再......”

欧阳迹正待要问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没等他问完,隔壁的陌生人便打起了呼噜,呼噜声震天响。

欧阳迹一头雾水,心想哪有人这么快就入睡的,肯定是在装睡。他又细声细气“喂”了几声,发现对方没搭理他,便也不想自讨没趣,开始坐着发呆。

欧阳迹摸着胀痛的后脑勺,仔细捋了捋这几天发生的种种怪事。聪明的他实际上知道,这个现实中的母亲其实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虽然他努力想要美化自己母亲的形象,但不得不承认,欧阳娇思就是一位蛇蝎美人。“攻心于计,老谋深算”这八个字最适合她。他悲苦地叹了口气,脑袋变得杂乱无章。

隔壁这位兄弟的呼声却打破了牢房固有的宁静。其呼噜声真的是变幻莫测、抑扬顿挫。忽低忽高的“打雷”让听者异常难受,恨不得把他叫醒之后暴打一顿。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及近,伴随着一阵大骂:“去你奶奶的,就这混蛋事儿多,睡个觉都屁响连天。这龟孙当监狱是什么地方?养生宝地?”只见这狱警从裤腰带里抽出一根大警棍,用力地砸着隔壁房间的铁门,“梆、梆”之声不绝于耳,就好像是这个狱警“以声破声”的报复。

“死猪!醒醒!起来了!”狱警一口唾沫吐在了隔壁陌生朋友的身上。

本来一动不动的陌生朋友忽地撑了个懒腰,“哪头猪在外面鬼嚎,害得本帅哥美梦只做了一半,是否该打!”

狱警看着这个睡眼惺忪、自称帅哥的人,一脸蔑视,“明天顽力就要被抽光了,还能这么淡定,不愧是反抗军中的二把手。哈哈,变成行尸走肉之前让我再送你一泡尿吧,你也好洗洗脸打扮打扮。”说着便开始脱裤子。

这个世界的人喜欢把意志力称之为“顽力”,代表着无形的、却是身体中最顽强的力量。

陌生人也哈哈一笑,“亏你还想得这么周到,我岂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你。动手!”

狱警裤子脱到一半,听到“动手”时微一错愕,还以为这犯人犯了失心疯,这可是会导致顽力不纯,上头怪罪下来自己可承担不起。

突然脚下空空如也,狱警“嗖”地一声落了下去。

欧阳迹虽然看不到隔壁牢房外发生的事,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正当他为陌生朋友担心时,只听得“轰隆”一声,紧接着便是狱警的惨叫,然后一连串的开门声。

“咣当。”欧阳迹的铁门也敞开了。

“朋友!快出来!迟恐不及!”

虽然欧阳迹对陌生朋友存着好感,但此刻也异常迷茫,不知所措。

“你们是......”

“朋友!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先逃命!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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