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翔自公司出来,直奔郊区的一个藏在小山谷里面的住宅小区。
这个小区在公众眼中并无太多的信息,但在一小撮顶层人士眼中却是身份的象征。小区中间有个面积极大的人工湖,这湖有条水道与三公里外的松沪河相连,因此湖边停泊着十几艘游艇,沿湖边小径在树木花丛之间,掩映错落着十几栋别墅,这些别墅无一例外的均是占地两千方以上,这彰显了这里的住户均是非富即贵。
许翔的车停在一栋门牌只简单写了个“3”的三层半别墅前,他独自一人下车,站在别墅门口,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别墅大门旁边的一道侧门打开后,许翔走了进去。
进到别墅,并没有人迎接,许翔熟门熟路地直奔书房。
书房里,站着一个身穿藏青立领唐装、脑后扎着一条马尾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他额头上放着一副眼镜,双手戴着白手套正捧着一个大肚窄颈的青花瓷壶在看。
“刘叔”,许翔走进来后,打了声招呼,凑过来看瓷瓶,“又淘到什么好货了?”
许翔口中的刘叔叫刘益贤,许翔并不知道他的发家史,只知道他经营着一个贸易集团公司,而且喜好收藏古董,在古玩界相当有名气,前年还豪掷2亿在嘉世德的春拍当中把一幅齐白石的大作收入囊中。
刘益贤也是东熙公司的大客户,东熙八成以上的资金是来源于刘益贤及其朋友,但许翔一般直接跟刘益贤打交道,即使人情世故不太懂的许翔也知道,这个刘叔也可能只是表面上的大佬,真正的金主或许另有其人。
“这叫釉里红缠枝牡丹纹执壶”,刘益贤举起瓷壶,像是商场销售人员一样讲解起来,“这是明代洪武青花瓷器中的佳作,高32厘米,口径7.3厘米,足径11厘米,壶唇口平,细颈,斜肩,硕腹,圈足。”
“壶身作玉壶春瓶式,壶体一侧置弯曲细长的壶流,并以一云板形饰件与壶身相连,另一侧置曲柄,连接于颈腹之间,柄上端置一小系。”
“壶通体绘釉里红纹饰,唇口绘回纹一周,颈部分层绘焦叶纹、回纹、缠枝灵芝纹各一周,腹部满绘缠枝牡丹纹,壶流亦满饰缠枝花卉,壶柄绘有缠枝栀子花等纹饰,近足处为一周变形莲瓣纹,足外墙绘卷草纹。足内满施白釉,无落款。”
“此壶造型优美,纹饰布局繁密,描绘细致,纹饰线条流畅,一气呵成。在装饰风格上一改元代纹饰繁密的特点,布局渐趋疏朗,采用分层装饰的手法,绘画粗犷而不失工整,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真的?值多少钱?”,许翔对古董是一窍不通,在他眼中,古董分个真假,再定个价钱,足矣。
“俗!”刘益贤白了一眼许翔,说道:“这是无价之宝,整个华夏也找不出第二件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值钱得很了”,许翔笑道,自己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刘益贤在瓷壶上哈了口气,用手套擦了擦壶身,看了好一会,才把瓷壶放在书房的摆架上。
“刘叔,无价之宝,就这么摆着,也不怕我顺走”,许翔开了一句玩笑。
“你要是带的走,随便你”,刘益贤在许翔旁边坐了下来,这别墅里的安保措施可不是作摆设用的,虽然许翔进来没见到什么人,但进来时,许翔已经过扫描过不下三次了,许翔要真是身上带有武器或者带着窃听器的话,早就被扔出去了。
刘益贤从身旁茶几的烟盒中拿出一根雪茄,示意许翔也享受一支,许翔摇了摇头。
“这可是Chigar牌的雪茄”,刘益贤用雪茄剪把雪茄的头尾都剪掉,划根火根点上了,抽了一口后,才说道:“这都是十六岁的女工大腿上手工卷,带有处子的芳香!”
“你就不怕吸着汗味,呛着你?”,许翔跟刘益贤熟络,敢开玩笑。
“咳、咳”,刘益贤被呛咳了几下,笑骂道:“你真是不解风情!”
刘益贤享受着雪茄带来的滋味,而许翔也没着急说话,刘益贤抽了一会,把雪茄放在烟灰缸上时,许翔才说出了东熙被窃听的事。
刘益贤神色不变,听完许翔的话后,问道:“最近你有没有接收外人的资金来操作。”
私募基金的资金来源,尤其像东熙这种公司,一般只接受熟人的资金,主要是为了保证操盘时的隐密性和稳定性,毕竟调用大笔资金操作一支股票,很容易被监管部门认定为操作股价或内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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