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照上的身份信息是31岁的女人,但却是个拥有男性DNA,看起来四十几岁的男人。

吴文的身份,迷惑重重。

经过三天的努力,安全处找到了护照上的地址,一处苍老的六层居民楼的四楼。

房主是两个老人,六十多岁。

“请问您二位认识吴文吗?”工作人员将护照信息展示给两位老人。

“我女儿是叫吴文,已经五六年没联系过了,看模样像,又好像不太一样。”老头眯缝着眼睛,将那也纸向远处移了移。

“是吴文,她在哪?”老太太看了一眼,断定是她女儿。

“我们也在找她,上一次你们联系是什么时候?”

钟器隐没有继续听他们询问,站起身环视这个小客厅。

玻璃展示柜里有一张男孩子的照片,穿着马褂长袍,带着缎子面的瓜皮小帽,看起来十八九岁,面容白皙。

“这是谁的照片?”他打断询问。

“这就是吴文,我女儿。”老头回答。

“为什么是男装?”

“说来话长,他奔来有个哥哥,大她五岁,十四岁那年暑假,和同学去海边游泳没上来。我和他妈妈那几年很消沉,没心思上班,也不怎么管文文,她很董事,放学回来就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我们两口子还经常为了小事吵架,最后总是说到儿子的事,互相推卸责任、埋怨。

女儿渐渐开始不穿裙子,剪短头发、穿的也越来越像个假小子,我们也没在意,后来她打架、逃课、抽烟,退学后在发廊当学徒,学会了骑摩托车,虽然她不常回家,但是每月按时给我们打生活费,五六年前他说要出国,办了护照,又给我们留了些钱,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你们没找过?”一个工作人员好奇。

“唉,她在外面喝酒、赌钱那些事,我们多少也猜到了,估计是欠了钱跑出去躲债了,也许过两年就回来了。”老太太神情冷漠。

“她改变生物性别的事,和你们说了吗?”

“好像听她说过,那次她高高兴兴回来,说不会让老吴家断后,让我们放心,说要参加什么实验,被她妈妈大骂了一顿,半年后她回来一次,黑瘦了不少,说话声音也低沉了,脾气也大了,以前她妈妈说她、打她,她都不吱声,默默回到房间哭一会儿。这次她砸了几件东西,暴跳如雷的走了。”

“那是哪一年?”

“39年左右,2039年。”

下楼时,钟器隐看着楼道里乱七八糟的杂物,想起小时候,他和孟游多么渴望成为有父母的小孩,哪怕是贫穷的家庭,在明亮的灯光里,开开心心的吃晚饭。

回到安全处,在心理专家、行为学家那里,他们得到了吴文的心路分析,她渴望通过模仿去世的哥哥,弥补父母内心的缺失遗憾,引起父母的关注,甚至通过改写DNA这项非法且不成熟的技术,铤而走险,变成男人。却不被父母理解、视为异类。

晚饭时,钟器隐和孟游视频,说起吴文。

“原来有父母也有不一样的烦恼,家里兄弟姐妹虽然只有一两个,手心手背总有不均匀的,偶尔头偷偷摸摸、藏着掖着暗地里偏心眼,让人寒了心。”转念释怀,有什么可抱怨的。“你我不过是一粒粒种子,吹到哪里,就在哪里过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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