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韩国朝堂上可谓鸦雀无声,就连平日里叫嚣最凶的姬无夜,以及他最大的对头张开地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不语。

前有百越太子天泽夜袭王宫,绑架太子公主,后有……

昨夜突兀奏响的琴鸣似乎在暗示:那被鲜血覆盖的真相就和那变奏的军歌一样,可以轻而易举的被修正。

多事之秋,还是闭紧嘴巴,明哲保身吧。

“侯爷留步。”

粗野的嗓音和沉重的脚步在身后响起,叫住了正欲回府的白亦非。

“将军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老夫只是来给侯爷提个醒。”

姬无夜眯起阴鸷的虎目瞄了眼白亦非的苍苍白发,流出一丝幸灾乐祸。

“百越乃是王上的禁区,僭越犯禁者,要么死无葬身之地,要么......呵呵……活得生不如死。”

晌午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今日却阴云密布,隆隆的雷声自云端传来,顷刻间,细密的雨丝坠入大地。

生不如死吗?

对于早就身在地狱的人来说,这早已成为常态了。

被雨水打湿的碎发紧贴在脸侧,发梢的水滴顺着瓷白的肌肤流淌,濡湿的红衣化为暗色,像极了自伤口透出的淋漓鲜血。

白亦非回首仰视着高耸的宫门,无声的勾起一抹凉薄的嗤笑。

在这所已经由恐惧统治的座城市里,很快,所有人都会体会到生不如死了。

一柄纸伞挡住了细密的雨,随之而来的是散在鼻尖的兰花香,似乎还混着燃烧的檀香木和琥珀,让四周温暖起来。

“新郑的第一场秋雨,最易透骨生寒,没个好身体可抗不住这场凄风苦雨,侯爷你可要保重啊~”

森罗垫着脚尖,将手里的伞塞给白亦非,非常自然的钻进伞下,“你长得高,你撑伞。”

被抱住的手臂传来柔和的暖,纤细而弱小,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折断,却一点点驱散了他的寒冷,让他染上了她的温度。

带来的伞还是太小,遮住森罗一个身量小巧的姑娘倒是绰绰有余,但再加一个白亦非……

这多多少少有些为难这把小纸伞了。

等回到侯府,森罗外披的月白色烟纱绣氅已经在斜风细雨里变得朦胧透明,被秋风一吹,仿佛细柳的腰身就哆嗦着摇曳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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