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浮浪公子骑在马上,对被踏之人视若无睹。几个随从匆匆赶来,口中不住吆喝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家公子让道?”
那几人一路推搡,其中一人走到近前,伸手就要去推垂星,还月柳眉倒竖,拉过那人小臂,一手拦腰借势一带,便轻轻巧巧把那人摔了出去。
其余几侍见状就要动手,那浮浪公子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见到还月姊妹,眼睛一亮。他喝住侍从,驱着马儿踱到二女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二女。
垂星拂袖遮面,还月瞪着来人,那公子却大剌剌道:“好标致的一对美人儿,带回我府上吧。”
那些侍从随即拔剑围了上来,还月冷哼一声,她未带佩剑,仗着身形小,矮身一钻,抢近一侍身前,扭腕折臂,夺了他手中长剑。余人挺剑刺来,还月知晓自己力微,并不正面相拼。她脚踏“无踪六步”,步法轻巧灵动,那些侍从捕捉不到她的身形。
还月在几人间腾转,忽然纵身一跃,施展出“绝义剑法”,一招“管宁割席”划开一人小臂。那人长剑掉落,还月落地接使一招“张飞搠羽”,在对方身上刺出了几个血窟。余人来救时,又为还月施展身法避开。
此时还月剑法已颇见起色,那些侍卫虽会些武艺,却奈何不得这个小姑娘。数合下来,便被还月逐个击破。
那浮浪公子见势不妙,正想逃跑,可周围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那些赏灯的游人见几个男子围攻一个小姑娘,纷纷聚拢过来,又见还月出手利落,喝彩如雷。
那公子正欲纵马强踏,缰绳已为一人拉住。浮浪公子转头看去,还月正牵住缰绳,长剑上指对着他胸口,他登时面如土色。
还月倒也不想无故害命,方才几人她刺剑时都避开了要害。她将长剑一收,道:“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那浮浪公子跌下马鞍,当真是连滚带爬地去了。围者哄堂大笑,还月初战得利,也不禁喜上眉梢。
垂星靠过来,上下打量着还月,见她没有受伤,赞道:“妹妹,你那几剑耍得真好看,教我好不好?”
这时司徒连举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垂星知家人对还月有成见,与还月出游从不许人跟着,司徒连举只好让下人跟在后头。
他早听到下人来报,说垂星还月与郭公子动上了手,顿时怛然失色,忙不迭地赶了过来,见二女仍若无其事地赏着灯,责备道:“你们呀,闯下大祸了!”
二女茫然若迷,司徒连举忧心如焚。
原来自郭显祖遇刺后,其嫡子郭彦不知所踪,寿春城主之位便落入了郭家旁系的手中。如今的“郭公子”名叫郭延福,是当今城主的长子。他另有两个胞弟,这三人比之当年郭彦更要劣上三分。
这郭延福行事恣意妄为,睚眦必报,今朝受了还月折辱,不知会以什么法子报复回来。他郭家在寿春只手遮天,哪里是司徒连举一个乡绅惹得起的?
还月却不以为意,心想那样的侍卫,再多来几个,自己也是一样的打,有什么可怕的。
次日,郭府内,郭延福面色阴沉,来回踱步。
一名界青刺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郭延福转身看到那人,吓了一跳,随即谄笑道:“大人,你们那个……无影令,带来了吗?”
那刺客负着手,道:“自然,却不知郭公子出多少价。”
郭延福向对方比了个数,那人不为所动。郭延福把价翻了一番,那人却抬步往门外走去。
郭延福一咬牙,道:“这寿春往后的盐、茶、酒税,尽归贵派了!”
那刺客这才取出无影令,道:“阁下要杀的那人,消息可都打探到了?”
郭延福道:“那妮子叫司徒还月,年方十四。”
那刺客把无影令又揣进怀中:“这女子尚未及笄,不在我界青门业内。”
郭延福哑口无言,眼见那刺客就要离去,他忙道:“且留步!我想起来了,那妮子的姐姐大她一岁,刚好及笄。”
对方将无影令随手一抛,道:“我派无影人尚有空缺,三日后门中刺客齐聚寿春,只待你发出无影令,便会下手。”
郭延福手忙脚乱地接过无影令,他看着这枚漆黑的令牌,勾了勾嘴角。
自上元节后过了几日,也不见郭延福有什么动静。还月坐在银杏树下双手捧脸,看着司徒连举家的下人流水似地搬着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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