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了,还没醒?是不是已经……”

老者还没说完,便探了探程渡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也没再多想。

躺在床上的程渡似乎梦到了什么,头在不停地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老者听到动静,赶忙来到程渡旁边。

这时程渡也从睡梦中惊醒了,他双手拽着老者的衣服,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地看着老者。

等到程渡恢复了意识,赶紧松开了手。

“对不起,我…我不在故意的。”

老者捋了一下衣服,摸着自己的胡子思考道:“两天一夜,就能动了。没想到,你竟然恢复的这么快,按理来说你这么严重的伤没个小半年是不可能完全恢复,即使是在我的帮助下。”

老者不说程渡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甩动着肩膀,又下床走了两步,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也留下了不少的疤痕。

程渡抱拳说道:“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老者摆了摆手说道:“这倒没什么。”

老者到饭桌后坐了下来,随后又招呼程渡过来。

“睡这么久了,应该很饿了吧。来,坐下吃饭。”

程渡坐下吃了两口,便说道:“我叫程渡,还未请教前辈的姓名。”

老者想了很久,说道:“嗯…我叫……叫……好像姓墨来着吧,对对对,我叫墨良师。”

“嗐,只能说太久没人和我说话了,渐渐的也快忘了自己叫什么。”

程渡听后一番打量,怎么看也不过五六十岁的样貌,怎么会忘记自己叫什么。

墨良师见程渡起了疑心便解释道:“人活一世不过百年,而对于卦者几十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如果修炼到一定程度,与天同寿都不是问题。”

“卦者?那请问前辈这是活了多少年。”

墨良师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八百年而已。”

程渡眼睛都瞪大了,心想:一个活了八百年的人竟然在和自己说话。虽然还是多少有点不信,但是他毕竟救了自己一命,不管是真是假,姑且就这样吧。

饭后,程渡也不在如何报答救命之恩,就一下包揽了全部的家务。

程渡扫着院子里的落叶,问道:“前辈,你说的卦者是什么?”

“不过是一群为了长生大道而不择手段的修士罢了。”

墨良师躺在摇椅上扇着扇子,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程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道:“你成为卦者也是为了长生吗?”

墨良师坐了起来,停下了摇椅,回答道:“因人而异吧,反正我对长生不感兴趣。长生对于我来说是修炼的附属品,我曾经所追求的是真正的强大,至高的境界。”

“那现在的你,所追求的是这种田园生活?”

“田园生活有什么不好,种点菜,养点鸡,悠哉悠哉的,这不比修炼好吗?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已经腻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

程渡试探地问道:“你看我行吗?”

“什么行不行?”

程渡拍马屁道:“当然是成为和你一样了不起的卦者。”

墨良师笑道:“这马屁拍的,你图什么?”

程渡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程渡思考再三,放下了扫帚,坐在了凳子上,长叹了一声,讲起了他的过往。

“我打小就是一个乞丐,每天都要上街乞讨,讨到的钱都要给领头。讨得少就没饭吃,有时候什么都没有就得挨顿打。用他们的话来说,打你是为了你好,不带点伤谁愿意给你钱。后来,刘府的管家来找领头买仆人,我以为这会是我摆脱他们的机会,没想到却是进入了另一个地狱。刘府少爷刘安,简直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他仗着家里的长辈在外胡作非为。我进入刘府之后,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做他的受气包,前一个就是被他虐待死的。我身上的鞭痕,骨折都是他干的。”

墨良师问道:“你没想过逃出来吗?”

“想过,也逃过,而且不止一次。刘府有两位武者坐镇,我还没翻墙他们就发现了我,然后就被抓回去打了一顿。我不服,我试过很多次,尽管结局是一样的,我依旧不断的逃,期间刘管家也在不断地照顾我,让我在这如同地狱的刘府感到一丝希望。直到有一次……”

刘府的地牢中,程渡四肢被绑在架子上,身体早已被烧被打的血肉模糊。

刘安拿着鞭子一边抽打一边骂道:“跑呀!继续跑呀!”

刘安打累后,抓着程渡的下巴,接着骂道:“瞧你这模样,连狗都不如,就算让你跑,你能跑出元昌镇吗。记住,在整个元昌镇,我刘安就是天就是理!”

程渡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血淋淋的,他嘴中流出的血滴到了刘安的手上。

“真恶心。”

“我玩腻了,你们接着给我打!”

刘安拿出了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又指挥身后的两个仆人接着鞭打程渡。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挑着灯笼,敲打着铜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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