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认为,如要攻占圣马恩格堡必须占领银角湾。

它的对岸就是城墙的薄软处,现在霍克大军都被牵制在陆地城墙一侧

随着索伦陆地攻势的愈发迅猛,守军们纷纷被调集到东面的城墙,而银角湾一段的防御却愈发空虚。

这正是俾斯麦所希望的,在为防御住数次大规模进攻而沾沾自喜的霍克佬绝想不到一点。

那便是陆地上的进攻只是佯攻,而真正的进攻则是一个他们认为绝无可能的方向。

对岸的热内尔半岛。

那里并没有港湾,船只更是只有两三艘小渔船,如果说有人要从那里发动海上入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如同今日的蒙古国要打海战一样滑稽。

越不可能发生的事却越是符合战争的艺术,索伦的战舰将会翻越群山,就在霍克堡沉迷于它的美梦之时。

夜色中,驻扎在双驻港的索伦桨帆船于驶离港湾。

黑夜里船只扬帆收桨,它们沿着海岸到达一片人迹罕见之地。

而这块地方正是热内尔人的地盘。

热内尔人早已被俾斯麦收买,他们愿意配合,索伦可以将战争胜利后的果实慷慨分享。

日思夜想的圣城教堂使用权,通过马恩格海峡的货运费减免,以及与索伦的友好中立的证明,免于被它的剑锋波及。

索伦军队的几次大胜使热内尔和周边地区不得不考虑自己立场,俾斯麦的鞭子和糖果他们可以自由选择。

想要糖果很简单,只要他们在即将发生怪事的事情上闭嘴。

比如在船只行驶过他们的庄园时。

7月22日,夜晚。

俾斯麦按27条军法对那些懈怠的士兵们一顿“收拾”后,人们终于可以好好干活了。

半岛3万人的部队,他们认为多自己一个和少一个没区别,即便是这决定生死的时刻,也总有人插科打诨。

虽然看起来很不可思议,明明安娜伯爵死亡的悲伤还没过去,他们立下的誓死血战还缭绕在耳边,但这就是人的惰性。

惰性需要明确的社会规则去矫正,而不是仅靠一句句响亮的口号。

“为了索伦。把这些违抗军纪的家伙处理掉。”

“是,大人”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看在安娜大人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俾斯麦,你这个魔鬼!”

“大人我错了,我还不能死啊!我的妹妹还在后勤营地等着我呢!”

俾斯麦直接一摆手,那数十个哭喊着的家伙便被宪兵们脱拉着绑了起来。直接往岸边的临时刑场上拐。

这些家伙的头颅可以让士兵们明白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数十人的牺牲可以换来万人的的觉悟。

这是一项无情又合理的选择。

索伦辉煌的战果背后,将是无数生命死亡后留下的累累白骨。

在俾斯麦看来,是时候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了,他需要确保人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夜色中,热内尔半岛的海岸格外宁静,望北看去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圣马恩格堡的边界城墙。海鸥飞越一艘艘靠在岸边的双层桨帆战舰上空。这里仿佛一处度假盛地。

战舰上一条条铁链从船身四周垂落,铁链的前端钉入船身,下垂部分在水波的摇摆下晃来晃去。

而在战舰前端的岸上,一条条巨大圆木桩被镶入路面中,阳光照在上面泛起一阵油光,木桩上涂满的油脂使其变得十分光滑,可以轻松绊倒一头大象。

这些木桩和油脂就是为了岸边的船特地准备的道路。

这条数公里的“航道”被秘密修建。耗费了数万后勤数日的时间,所经道段避开霍克堡在半岛上的卡米尔卫城。

由半岛的西部海岸到银角湾的南岸,期间经过平原和坡地,避开森林和河道,起起伏伏向东北方向绵延。

与奥斯曼帝国把圆木作为滚轴支撑船只向前不同,直接用圆木连成的润滑铺路可以支持更大的船只前行,在坡地上则是有专门的牵绳勾锁。这让索伦的效率比奥斯曼的更高。

而且索伦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旱地行舟。

这是一次奇袭,没有时间去犹豫。

“行动”

军士下达命令,岸边的后勤人员们大步先前,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力士身体没入海水中,粗大的双臂拽动船前段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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