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不好再动手了,冯直出现了,还调来军队,在救人和修堤坝,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再动手怕是要被发现。”
一座简陋偏僻的院落中,几名黑衣人守在门口,屋内,烟雾冉冉,一人坐在矮桌前,慢慢地喝着茶。门上挂着青灰布帘,布帘隔断了其他人的视线,跪在门口地上禀报的黑衣人,也只能通过布帘下方的缝隙看到屋内人的衣裙下摆。
帘后的人穿着简朴,青灰色的粗布衣衫,没有一丝绣纹与装饰,却很干净整洁,青山羊的胡须也同样打理的整齐有型。
“他就会拿一付忧国忧民的姿态,欺骗那些愚民的感情。”青灰衫眼中闪过一丝讥笑与愤恨。
“治水,以为是如此好治的吗,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他能解决?他知道治理这里的水患,需要多少钱,钱从哪里来吗?不拿出些真金白银,老百姓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青灰衫指着不知什么地方,像是对外面的黑衣人说,又像是在自我发泻。
室内红泥小火炉上,一只牡丹浮雕红砂壶正突突冒着水汽,茶香氤氲,火很旺,从壶中翻滚出的水珠穿过凹凸不平的雕线,滴在炉内的金丝炭上,发出呲呲的响声,瞬时蒸腾成水雾,曲折婉转地向四周散去。
水雾缭绕,模糊了青灰衫的脸。
“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吧”青灰衣衫啜了一口茶,在唇齿间吸溜了一会儿,满意地咽下,闭上眼感受茶的醇厚。
“主子放心,他们什么都查不到”。主子没让起来,屋外的黑衣人便一直跪着没敢抬头,“属下自认做得天衣无缝”。
大雨刚过,地上泥水纵横,黑衣人跪的膝盖及小腿处已经湿透了,水渍正沿着大腿向上蔓延。
青灰衫仍闭着眼,像是在思考什么,几乎忘记了外面还有一个跪着的人,空气安静的让人窒息。
黑衣人偷偷挪了挪跪酸的腿,抬手抹了一把汗,仍然低着头不敢看主人一眼。
他身后,一棵大槐树,像是已有百年,树干遒劲,树影婆娑,透过布帘在青灰衫身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他在哪儿”青衣衫突然问。
“他?”黑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
“还要我再重复吗?”青灰衫语气开始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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