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纸!纸啊!”
挂在路明非手上的东西简直像恶魔的脱氧核糖核酸,散发着惊人的恶臭和诡异的温度,路明非觉得右手像着火了一样,急的上蹿下跳,一边发疯似的摆臂,一边用干净的左手在各个口袋里左翻右找。
但他作为一条口袋比脸还干净的穷狗,身上怎么会一直备着这种东西?
四下搜寻无果,路明非眼睛发红,他不敢拿梁问道的笔记本当纸用,干脆在路边揪下一大把杂草替代,在手上狠狠摩擦。
他跳舞似的独角戏引起了过路人的围观,知识与教育带来的理性让他们无法理解路明非在干什么,所以他们只是带着戏谑冷冷旁观,仿佛欣赏马戏团上的小丑表演。
路明非也不在意,或者说没工夫在意,直到那把杂草被他彻底揉碎,他才把它们重新丢到地上,双腿打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举起右手重新端详起来。
很干净,非常干净。
除了杂草的汁液和用力过度留下的红痕,路明非的手上异常干净。
刚刚那毫不掩饰的表露着自然界狰狞恶意的肮脏东西仿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原本粘稠的物质不存在于路明非右手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哪怕连一丝恶臭的气味都没有残留。
这怎么可能?
路明非不信邪,蹲下身子在刚刚被他揉碎的碎草堆里翻找起来。
还是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虽然残破的草末证明了他当时内心的焦躁与惊恐,但是不存在任何东西能证明刚刚他的惊恐是有由来的。
难道他的精神真的出问题了?
这时,路明非才注意到周围陆陆续续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聚集,正在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
他下意识的低下头躲避他人的目光,低下头快步离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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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深夜,叔叔婶婶和路鸣泽早已熟睡,路明非轻手轻脚的翻过窗户,回到这个他已经借宿了五年的“家”。
他的堂弟小胖子路鸣泽是个睡着之后炮轰都不醒的主,路明非绕过他回到自己的床位,先把梁问道的笔记本塞进自己的书包里,随后铺好被子脱下衣服躺上床去。
他是不是应该先看看梁问道笔记本里到底有什么内容?
到底是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导致看见了怪异的梁问道,还是梁问道的怪异导致了他的精神不稳定呢?
那青白浮肿的脸色,腐烂水果一般的手感,还有那粘在他手上,散发腐败恶臭的粘液,真的只是他的幻想?
经历了短暂的思考之后,路明非还是决定翻看梁问道的笔记。
原因很简单,如果有异常的是路明非而不是梁问道,那勉强算得上朋友的梁问道于情于理也不能因此指责一个精神病人。
而如果有异常的是梁问道而不是路明非,那路明非的要紧事应该是报警,而不是什么传递什么狗日的情书。
虽然下定了要违背诺言的决心,但路明非并没有直接翻开那本笔记,而是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
原因也很简单,经历了今晚一系列怪异现象之后,他的精神已经达到了极限,太阳穴剧烈的跳动,浑身冒虚汗,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
现在的精神状态和集中度不足以路明非翻看梁问道的笔记时找到可能存在的线索,并且,听梁问道的语气,他可能还在笔记本里设置了什么小机关,来防止除了邵婷婷之外的人翻看那本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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