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讲了许多,讲了许多他的无奈与付出,像往常一样。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出了门。等我睡醒时,已经没了人,记得他说过他要带着她妈妈去医院看一下。

我又成了一个人,最终是一个人,神明注定孤独,只有牟利者的注视,才会不断的盯着你。

我开始在陌生又熟悉的家里闲逛起来,看着满园的杂草,心里有种没来由的气愤。你们什么东西,和我一个地方居住,但也只是拔了根狗尾草就放弃了,成为外来者的我面对他们,有点难以撼动。

我来到屋里开始搜索起来,终于搜到一串黑色钥匙,让我有点兴趣来了。

我拿着黑色的钥匙往老宅赶去,小电驴速度还可以,10几分钟很快就回到了老宅。

老宅依旧是熟悉的没有变化,只是显得愈发破旧和窄小。我打开大门,里面依旧是三面环着的房屋,与大门成四面环绕之势围绕着小院,中间是片空地。

进入大门,空地早已长满了杂草,原本铺设的砖头却不翼而飞,想必我们现在的房子中有他们的一部分。原本的热闹都成了荒芜,但我还是挤了回去,用自己的方式。

我看着正房屋檐柱子上的碳木涂鸦,写着扭扭歪歪的字:琴棋书画样样行通,春夏秋冬季季都爱。

心里五味杂陈,我最终没能成为他们口中说出来,我自己当时立志成为的这些。我没有小看难度,没有高估自己,只是遗忘让我止步了,当然现在的我也终究不会去做这些了,毕竟不会再能取悦现在的我。

在往前走就是正屋的大门,没有急着开门,我先是看到了那一道道刻在门上的印记。现在我已经超过所有印记了,当然这些印记我早已经忘记了,越往前越是,我都不清楚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

最终还是打开了大门,现在的我有了钥匙。不用像以前一样卡着头往里面钻了,门没变人也没变,只是我长大了房屋也没人了。

进去不是供奉的香匾牌位,而是一张张属于我的奖状,铺满一整张墙。以前每年的我几乎都有几张,期中期末,期末有前三名的以及三好学生,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但想必写了我名字,就应该是我的吧。

只是最上面的一张,有个第十名。我的名字却看不清了,不过也好,满身荣誉的我不需要这一张鼓励类似的奖状,甚至感到庆幸,幸亏是看不到名字,否则多拉低我的整体名次啊。但好像满墙属于我的名字,说一张没有名字的不是,也有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我突然被自己突然的蠢笑到。

最后也只是扫了一眼,我也没有停留,这个房间里属于我的东西毕竟不多。出了正屋往左边去是厨房,我只是趴在窗户上望,只有满屋的灰尘。

灰尘下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就像看不清的回忆,看不真切。直到我瞥见墙角的那个一堆木头堆叠一起的纺车,至于能认出那台是纺车,还要得益于她每次不厌其烦重复:这是她嫁给他唯一分得的东西,从来没用到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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