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口，衣铺老板瞥了他一眼，柳清白低着头，双手试图遮掩住自己的身体。不过老板也没有为难他，将衣服丢给他后便将门关上。
柳清白赶紧将衣服穿上，活动了两下后，身体才不再感觉那么寒冷。
哎。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柳清白转身便向黑暗中走去。今晚只能睡大街了。
......
这几天，周阿达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自从前段时间让黑华去砸了柳清白的摊子后，他的生意便逐渐恢复起来。虽然柳清白还是在尝试着说书，不过只要黑华往人群中一站，这群人就像是有了底气，又像是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般，不再愿意给柳清白铜币，而少有的几个愿意给铜币的，在黑华的威慑下他们也不再去听柳清白说书，而这几颗铜币也被黑华分文不少的夺走。
这是不给他留一点活路啊。
不过倒是听说这小子开始给质朴药房干事了。
事实上，柳清白只是想着靠自己的止痛术给质朴药房帮帮忙，来赚点饭钱。毕竟说书赚不到钱了，而他还得吃饭。
可这质朴药房的掌柜的听他说自己会止痛的法决，想要靠此在这混口饭吃，便沉着脸把他轰了出去，说着什么疼痛乃人之常理，怎能用此邪法将其屏蔽。
而彻底失去经济来源的柳清白则只能在城外自己搭建的破烂小棚子里思考着该用什么办法来养活自己。
可任由他想破脑袋，他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看看有没有人需要招工。可那些招工的人一见他瘦骨嶙峋的样子便拒绝了，并且还狠狠的鄙视了他。
走投无路的柳清白只能学其他流浪者一般放下自尊去乞讨、去偷、去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而柳清白的眼中逐渐没有光，在这期间，他因为偷东西挨了无数的毒打，也因为和其他流浪者争夺食物而大打出手，也见过流浪者因为缺少食物和避寒的衣物而饿死或者冻死在街头，从此每个晚上都梦见自己曝尸街头，然后从噩梦中惊醒，害怕自己死后无人记得。
可一个新时代的少年的心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熄灭。此时此刻的遭遇只能不断增加他心中的怒火。
一直到冬季到了尾声，春季开始来临，直到在再一次偷东西被抓住后，柳清白再也忍受不住自己心中的烈火，奋起推倒毒打他的恶民，一拳一拳的砸着那人。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明明是你们，是你们这群人把我抓了过来的！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罪！？明明我只是想活下去！
柳清白疯狂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那人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柳清白打了个措手不及，狠狠的挨了几拳，疼的他龇牙咧嘴，等他反应过来时轻松的就将没什么力量的柳清白推倒在地，更加愤怒的打着柳清白，而柳清白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只能憋屈的躺在地上护着自己的要害。
直到那人打的气喘吁吁，朝着地上的柳清白吐了一口浓痰才离去。浓痰黏在他肮脏的头发上。
柳清白并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离去，只是愤恨的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
这一刻，柳清白才突然明白斩妖司女子离去时的话语。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刻，柳清白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这片大陆的所有人，也深刻意识到力量的重要性。
力量，我要力量，我要这世间所有人都害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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