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手里扒拉着饭,看了一眼王翀说道:“少爷,你先吃饭吧。”

“作孽啊,非礼勿视,孔夫子说得对。”

王翀把手中的毛巾一丢,心里哀呼,自己一直盯着沈夫人过于伟岸的某部位,却不料被那阵狂风眯了眼,唉,这还没到京城呢,就遭了一劫啊,真是呜呼哀哉。

“少爷,孔夫子是谁?”

这个世界和王翀的前世完全不一样,经过他十数年的摸索推断,结合风土人情,朝廷规制,估计就差不多是前世北宋那个时间段。

“孔夫子就是以前咱们镇上那個教书的老大爷,排行老二,又叫孔老二。”

王木习惯了王翀的胡诌,嘴上说道:“少爷,这庄上还有外客,镇北军的。”

王翀转头问道:“确定?”

“嗯,我去喂马的时候看到的,两匹,头小腕细脖子粗,一看就知道是军马,而且马臀上有镇北的烙印。”

“可能也是和我们一样来避雨的吧,这个庄子有点奇怪啊,阿木,你怎么看。”

“少爷,你知道我人微言轻,就别考我了。”

王翀深吸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拿起竹棍在王木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就知道吃,这都第几碗了?这沈老爷死了恐怕不止5日,但一直不下葬,这是第一处;这沈家,应是大富之家,但夫人身边仆婢不多,而且只有一位婢女,剩余全是男仆,这是第二处。”

王翀刚要继续说,余光瞟见有人来了,便收住了口。

“打扰二位大人了,这饭菜还合大人口味吗?”

“多谢沈夫人了,蛮好蛮好。”

沈夫人见王翀一直眯着眼睛看自己,心里轻笑一声,然后拿出手帕,在眼角蘸了几下,哭泣了起来:“大人有所不知,妾身命苦啊~”

王翀心中一愣,我什么都没问啊,咱不是在说饭菜质量吗,怎么就转到了你的生命质量上了,这个弯转的太生硬了吧。

不过吃别人的嘴软,他也只能顺着沈夫人的话说道:“夫人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旧的不去~咳咳,夫人节哀。”

沈夫人停了一下,眼睛眨巴的看了王翀一眼,又抽泣了起来:

“我与老爷情深似海,他十日前独自一人外出,我还以为他是会友去了。两日前我来别院消暑,想着去库房查查账目,没想到一打开库房,发现老爷在里面因饥渴而死,这库房钥匙只有我和老爷有,这几日风大,我想定是那风把门给吹上了。大人你说,妾身是不是苦命啊。”

王翀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尸臭会这么严重,原来是早死在库房里了啊,这就说了通了。

“大人,妾身有一事相求,万望大人垂怜。”

“沈夫人客气了,但说无妨。”

沈夫人抹了抹本来就没多少的眼泪,说道:

“大人在灵堂应该也闻到那股味道了,妾身想将老爷速速下葬,落土为安,但朝廷有令,像我夫君这样意外身故的要由衙门仵作尸格,妾身斗胆请大人帮忙,出具尸格。”

尸格就是验尸报告,南陈朝甚重刑律,普通死亡案一时找不到仵作而由官员开具尸格的事也不鲜见,不过此处也不是荒山野岭,县衙就在10里外,为什么要找自己呢?

想到这儿,王翀出声问道:

“你为何不找县衙出具尸格?”

“大人有所不知,我与我夫君未曾有后,只怕那县衙见我一个妇道人家好欺负,到时候为难于我,纵有万贯家财,也被他们吃干拿净,说不定就连妾身也要随他们摆弄。”

王翀心中了然,这事他也干过,熟。

欸,但说清楚啊,自己只是求财,那威逼妇人的事可是从未有过啊,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倒是想帮你,但是我还没上任啊。”

一直用余光观察着王翀的沈夫人见状,急忙说道:“大人,这大理寺的威名天下谁人不晓,只要有您的签字,我看那县衙也不会来自寻麻烦,另外,大人上任舟车劳顿,妾身这里奉上一些银两以作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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