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

“你说的是我中间和左边这两条腿,还是中间和右边这两条腿?”

嬉皮笑脸的季恒,拿手指了指中间,又分别指了指左右腿。

“啧啧啧,好烦,好难抉择!”

“你这种没有第三条腿的阴阳人,无法体会到我难以抉择的痛苦……”

与牛大静那种来自生命层次的压制不同,季恒对钱丰的感觉,不过是钱丰比他先行一步,实力比他强两个境界罢了。

等他有了金丹境修为,他认为他可以轻易弄死钱丰。

所以面对钱丰阴阳怪调的威胁,他只有鄙夷,而且开口就将嘲讽拉满。

“呵……”钱丰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软肋恰恰如季恒所说。

“乖狼狼,狼大哥,我嘴炮输出的时候,你倒是跑啊!”季恒恨铁不成钢,俯身在青狼耳侧窃窃私语。

青狼:“……”

它见季恒的嘴似连珠箭,也听入了神,甚至以为季恒即将火力全开,绝地翻盘。

哪料到季恒打的竟是这般主意。

……

符道院上空,罗绮矮小的身材被两个人从虚空中拍了出来。

罗绮倒退两步稳住胸口晃动的波涛,嘲讽说道:

“于师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钻入尽可钻的钱师姐被窝了?”

于富贵于长老,一脸憨厚微笑,并没有回话。

天衍宗数位元婴长老,只有他一人是男性。

他深知这些女修大佬的不好惹,也深知与这些女修打交道之难。

所以他从来都是少说多弄,踏踏实实,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钱长老,张开纤薄的嘴唇呵斥道:

“罗绮,别以为你那些破事就无人可知。你在外面乱搞的那些荒诞事,早晚会给宗门惹来祸端。”

“呵,你这是教我做事来了?”罗绮不再多言,当即掏出开天巨斧,如疯狗一样朝两人扑去。

有些东西她本可以不要,但既然徒弟舍命替她争取来了机会,那她便非要不可了。

符道院上空,掀起了骇人的冲击波。

……

天衍宗主峰,崖阳剑峰前,山风灌进红莲宽松的衣裳内,大红色的衣袍飒飒作响。

凉风轻拂身躯,红莲极为享受这种惬意。

但符道院上空的灵力冲击波,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两位师姐拦下我,不让我见宗主,这就玩过了吧?”

凌空立在红莲面前的两位女修,好言相劝道:

“师妹你别生气,姐姐们本不想理会钱婉蓉和罗绮的纷争,奈何钱师姐给得太多,我们实难拒绝。”

“就是,多好的美差啊。咱们姐妹只需坐下来一起吹吹风,就有灵石和丹药可拿。放心,定会分你一份。”

“美差?你们这是在玩弄门规,贻误宗门大事!”红莲怒不可遏。

宗门的这些长老越来越不像话,整日里小肚鸡肠,从不顾及宗门大局。

“让开!”红莲脚下盛开一朵数丈大小的火莲,火光渲染了半边天空。

……

主峰后山,宗主王翠花挥着锄头,锄她那永远也锄不完的两亩地。

身穿雪白衣裙的江流,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用银色出云枪戳着秧苗。

“江流,你少祸害我的禾苗。”王翠花走出禾田,伸手拨开出云枪,就像是拨开小孩子的玩具。

“你来得正好,赶紧给我地里浇点水。”

“我的水金贵着呢,哪能用来灌溉秧苗。”江流嘟着嘴,很是不乐意。

平时她总是一副高冷仙子的模样,唯独在王翠花这里,她才可以找到儿时的任性。

“你那水攒着也没用,还不如浇灌我的禾苗,赶紧的!”

“好吧,好吧!”江流不情愿地掐了个手诀。

薄雾瞬间笼罩后山,小雨淅淅沥沥。

那些数年也不见拔高一寸的禾苗,此时竟然晃动伸展着腰肢,吐出了两片新叶。

王翠花满意地点点头,像农妇一样杵着锄头席地盘坐在江流身旁。

就像是唠家常,她随口说道:“怎么,你是来看住我的?”

江流撇了撇嘴说道:“我哪有那本事,我只是来躲一躲清静,她们好烦。”

“唉……”王翠花也是一声长叹。

片刻平静后,她继续说道:“你啊,你心思最为纯粹,修为本应该超过我。但你心中不愿,不愿争,也不愿挑起宗门重担。”

江流不再言语,她的纤纤玉手再次拿起出云枪,赌气似的不停戳着面前那株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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