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江流只是凝眉不语,似是没听明白季恒的胡言乱语。

什么姿势,什么上面,什么六九?

姿势,她只对盘坐修炼有研究。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她心思多在修行,对世俗事都不甚懂。

“你杀了吾孙,你说我应不应该杀你为他偿命?”

江流本想一掌拍死季恒,但宗主传音所说的善恶大义和丰厚补偿,她又有些认同。

宗主说,都是她不懂管教,她那个孙子才变得心志扭曲,性情暴躁,真的是这样吗?

“肯定不应该杀我啊!”

“江尽春,他何德何能,能做您的孙子!”

“这不是玷污您的声誉嘛!那样的人渣败类,就不应该跟你有任何牵连,杀了反倒干净。”

哪怕四肢被钉穿,季恒的头脑依旧清醒。

相对于求饶,他还是嘴硬地选择了狡辩。

“唉,就连你一个少年,也是这么说。”江流一脸苦恼,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但小春毕竟是我恩人的唯一子孙,还是杀了你为他偿命吧。”

“恩人的子孙,不是您亲生的?”季恒就像是在绝境中看到了希望,眼神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不是!”

“那你有没有成婚过?”

“没有!”

“也没有过爱人吗?”

“没有!”

“那有没有跟男人……亲吻过?”季恒本想用更直白的词语去凌辱这个冷艳仙子,那定然会很刺激。

但他又担心会刺激过头,被这女人一掌拍死。

毕竟这位大长老只不过是涉世未深,道心纯粹罢了,并不是没脑子。

“呵呵……”

果然,江流冷笑了起来。

“嗖嗖嗖……”

接连数把冰剑,洞穿了季恒的胸膛、腹部、大腿。

“啊……”季恒凄厉惨叫着,却不敢扭动身躯。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会呼吸的痛,他现在每呼吸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这就是嘴贱的代价,被扎成刺猬。

江流对季恒的惨嚎置若罔闻,而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她长叹一口气,说道:

“男人,都是这样吗?小春,他也常用你那样的眼神偷偷看我。”

“我这样的眼神?”龇牙咧嘴的季恒一怔,立即明白了过来。

他刚刚的眼神,是想把江流的外衣扒下,然后将她推倒在冰榻上蹂躏发泄。

他与江流,非亲非故,有这种想法算是男人的正常冲动。

但被江流养大的江尽春,也有这般眼神的话,那这就是江流的悲哀了。

“陌生男人有这种眼神很正常,毕竟只有亲情和爱,才会改变男人本能的亵渎欲望。”

“现在看来,江尽春对您没有亲情,只有贪婪和亵渎。”

季恒毫不犹豫往江流心上捅了一把刀子。

江流也毫不迟疑,在他心脏处插了一把冰剑。

“你……”季恒梗着脖子,瞪眼看着插在心脏处的冰剑,不敢相信这是真实。

他的魂魄也像是被冰剑一同钉住,身躯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一句。

“报恩果然比报仇更难。”

“也比修炼难得多。”

江流无悲亦无喜,怔怔地微微凝眉苦思。

她能轻松参悟修真大道,唯独这世俗之情,她始终不得要领。

季恒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

他呼吸先是急促,后又变得无力,意识也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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