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

“顾青漫”不解至极,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竟然认真地想了起来。

“逻辑就是——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姜听晚的自信又一次占领了高峰,轻松道,“因为你只是一只半妖,因为你只敢在夜晚的时候摄人心魄,因为你知道我足够了解你,因为你害怕我成为变数,所以你才要亲自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困在这里。”

姜听晚的话已经足够清楚,“顾青漫”的双眸一沉,倒是轻松承认了这个事实。

“不错,我在你的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可怕的东西,我甚至不认为那是凡人应该有的东西。那种感觉我无法说明,我看不透,却本能地觉得畏惧。”

“顾青漫”说得神乎其神,甚至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思,“当我在你的梦境中看见他人的梦境居然和我为他们所造的梦境一样时,我甚至有一种错觉,让我以为真正造梦的那个人,是你!”

“顾青漫”的话一出口,姜听晚心中突然一抖:这么说也没错。

果然意识是最不该相通的东西,这梦妖的能力便是探究意识深处的秘密,若是自己真实的身份被她察觉到,只怕还会引起更可怕的蝴蝶效应。

“可以了!”她连忙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说的我也听不懂,不如咱们聊会儿天吧。”

姜听晚强行扯过了话题,转移了“顾青漫”的注意力。

对面的人呆呆地看了姜听晚一眼,“聊天?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那就打赌!”

“赌什么!”

“顾青漫”有了兴趣,姜听晚心中窃喜,“就赌我的徒弟,多久回来救我!我赌不超过半个时辰。”

姜听晚心中底气十足,凭借他的实力这会儿应该已经清醒了,从他刚刚跟莫少扬的交手应该也意识到了自己不是这梦妖的对手,若是连慕清歌都没有及时醒来,那也就到了求助苍术子的时候。

只要苍术子出手,这只半妖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姜听晚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了“顾青漫”败下阵来。

可谁知对面的“顾青漫”却是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看着她说道:“那我赌他救不了你!”

她一句话换了赌盘,却让姜听晚心中生出隐隐的不安。

眼见姜听晚不解,“顾青漫”笑了笑,右手一挥,无尽的深渊中褪去了看不见的黑雾,只见深渊之底生长着无数的梦萝藤蔓,它们开出了无数争奇斗艳的花,伸展的藤蔓上又密布着锋利而又坚韧的荆棘之刺,像无数活着的灵蛇正在缠绕着花海深处的那个人。

那人持剑不断地劈斩,刚斩断一截便生长出更长的一截,不断地拦住他,他极力想要从深渊中飞上来,可缠绕在他身上的荆棘没有放过他分毫,反而穿透了他的衣衫,刺透他的肌肤,一点点地渗出红色的血迹。

姜听晚的眼眸瞬间变得温热了起来,这木云终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根筋,让他跑路都不会,居然学会了送死!

“看来他没有记住你的话,也没有走出这场梦。”

“顾青漫”嘴里说着嘲弄的话,但眼睛却是钦佩地看着底下的木云终。

“愚蠢至极!”

姜听晚看着底下奋力想要回来找自己的人,心中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心中的震撼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害怕和关心。

“放了他!”她转过身看着身边的“顾青漫”,像是一种祈求。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不以为意地说道,眼底是对姜听晚的一种探究,想要知道对面的人到底还有什么她看不见的。

“就为守在云来客栈的小六子!你还记得你跟他的约定吗?”

“顾青漫”的脸色渐渐变得震惊和惨白,“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像是一个看透一切的神秘来客,不再担心梦妖是否能从她的意识中看透自己的来历,一一点破: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也知道你答应了她不会强行留下那些清醒的人。”

“我更知道,那些欠你的人早就已经付出了代价,原本你只是面目丑陋,身世可怜,可是如今的你虽有花容月貌,不老容颜,却是真的成为了一个异类。”

“她在这座城里守着你,不过是为了替你减轻那么一点点的罪孽,可如今的你敢出现在她的面前吗?”

“守着我?”

“顾青漫”并没有因为姜听晚的话而愤怒,只是一脸怀疑地看着对面的人,像是听到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你不会以为她不知道城里的妖怪就是你吧?更不会以为她留下真的只是为了赚钱,为了你们之间所谓的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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