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静默的片刻,棠糖不敢吱声,就等着霍子谦。所幸没白等,她听到那人说:

“挺好的,你应该第一时间确认自己的安危,你能真正懂你。我确信你机体做出的选择,正是你最需要的答案。”

机体?唔……

棠糖应了声“好”:“那你呢?你有第一时间看好你自己吗?我刚刚看到你手肘那儿磕伤了,在流血,是半结痂的状态。很疼吧。”

这一次没有等候,霍子谦很快答复了她:“有的时候,生命第一顺位,是可以出让的。这份勇气和判断都需要从实践中得来,我要培养它们。”

就像他的父亲,对吗?人民的警察。

家长会上,那位手拄拐杖的男人,尽管只有一条腿,他依然挺立,就像家的顶梁柱。

他妈妈倒下了,他父亲便继承他母亲的坚强。

她是他的妻子。

海绵纸红玫瑰,棠糖给霍子谦献一次花,霍子谦给棠糖献一次花。

“我会学着与你一同面对一些事,就像今天一样,给小猫找一个临时的住所。你还记得7点钟那句“早上好”吗?你问我遇到了些什么。”

棠糖是一个好孩子吗?爷爷。

电话那头的姑娘要向我诉说她的小秘密。

是生活的宝藏,女儿柔软的心,蓝蝴蝶发带。

“记得。”

霍子谦的轻笑转瞬即逝,棠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服气,不甘?

是要证明些什么?还是释然。

亦或爱?!

“我遇到了猫妈妈的尸体,一位陌生人的死亡。我有把他们很好地记住。真的……”

女孩本就克制的心,因为犹疑,显得更凉薄,几乎毫无情感,像冷静的蓝,有蝴蝶敛翼骤展的机警,又犹如深沉而热烈的古书。

霍子谦的告白也是有计划的,不仅她看见了他的父亲,他也有发现她的母亲。

那是一位比较独立的女性,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勇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事实,然后劝告某些家长管好他们的小孩,不要无事生非,招摇传谣!

也没罗列什么大道理,跟法律不沾边,就纯粹是凌厉的眼神,以及一把还沾着蒜末肉泥的菜刀。

可震撼了。

霍子谦记得刀身硬劈乌木讲台时发出的那声轻鸣,刀尖嵌入木头缝留下的那道口子,至今仍没被修复,就一直留在讲台上,成就另一门科学。

既不怕法律,也不畏伦理;既缺失正义,也缺少理性,那就让灾难去席卷一切,比暴力还要凶猛一百倍的,是地震,是海啸,是战争!

母亲为何要吞噬她的孩子?

这是最后的自保,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

“……我是不是一个胆小鬼啊?霍同学。”

沉默的终点是火药的引子,霍子谦看见了她内心燃起的硝烟。终究不是消防员,操作灭火器有点生疏,他生硬地,赤诚地道:“你可以害怕的。

棠糖可以勇敢地前进,也可以因为恐惧而选择退缩,或是逃避。如果棠糖要冲锋,那我就是她的矛;如果棠糖要撤退,那我就是她的盾。

霍子谦的第一志愿是救死扶伤的医生,第二志愿是惩奸除恶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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