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皇上年少,朝臣没有进谏纳妃,随着皇上年龄渐长,大臣们见皇上过了弱冠之年还没有纳妃之意,连皇后那也甚少去。
这几日上朝的大臣们连连进谏皇上要广增后宫,纷纷上奏疏,皇上的后宫此时人数很少,少到两只手数得过。
皇后进宫多年未诞下子嗣,那些大臣们能不急?定国公每每上笺皇后,笺本上不是要皇后劝规皇上,就是要皇后赶紧为皇上生个孩子。
仁寿宫,皇后唐宥雅看完父亲的笺本,也是心里酸苦无力,不是她不想有孩子,皇上不重欲。
她能有何法子劝规皇上,进宫数年,她也摸不透皇上的性子,皇上从少年天子走到弱冠之年,又曾对身边的宫女好过颜色?
尚书房,皇上沈宴看着面前一堆的奏疏,全是纳妃的。沈宴此时颜色寒冰似的难看至极,一旁的大太监江树也不敢在此时看皇上。
低头看地面数砖,沈宴看最上面几本,痛骂这些大臣们,“那么多国事不关心,倒是管起朕的私事?”
听得江树头更低了,他可不想皇上的怒火延到自个儿的身,只能当聋子哑子。
沈宴最后起身,对江树道:“收起来,好好存着。”
江树听的身子一震,皇上又气着了,眼看就要到门口,江树赶紧吩咐小太监们把堆积的奏疏搬走。
江树小跑跟上沈宴,心火盛的皇上最近没去仁寿宫,回了元清殿看阅经书静静心。
皇上不急,几日不见皇上来仁寿宫,皇后倒是急了。
拿着食盒亲自到元清殿,正在看得起兴的皇上听江树报,皇后来了,放下书。
皇后在江树的带领下来到元清殿的外殿,皇上正坐主位上等着。
“臣妾给皇上跪安。”
皇后先向皇上施礼道。
皇上指向旁边的位置,“坐。”
“谢皇上。”
皇后坐下后打开食盒,摆出食盒里的菜,对上皇上,看他面色还算平静,才轻声道:“皇上还没用膳?犯不着与那帮大臣们置气。”
皇上看都是以他口味做的菜,刚好腹中饿了,便动起碗筷吃。
不吃不知饿,吃了才感觉饿极了,光与那帮大臣们置气,忘了用膳的时辰。
江树见皇上肯用膳,也松口气,皇后见皇上肯吃饭也是暗松口气。
两人默默的用膳,不等皇后收拾,江树早派小太监上来收拾碗筷。
江树一早派人备好的茶水此时端上来,皇后亲自倒两杯。
沈宴喝了茶,才看向皇后,“皇后有话可以说了。”
皇后放下茶杯,微看一眼皇上,皇上经过刚才的经书,也想透了,子嗣一事,自古以来就要重视。
皇后最后开了口,“皇上,妾是来说纳妃的事。”
“既然皇后开口了,今年选妃之事交与皇后。”
听到沈宴放话,皇后内心微苦,给一旁的采荷一个眼神,大宫女采荷见自家主子的示意,接过小公公手上的食盒。
皇后向皇上福一礼,“妾告辞。”
出了元清殿外,皇后心里的那股苦涩更甚。
回到仁寿宫,采荷见娘娘情绪低落,一时不怎么安慰。
得到皇上准话,皇后派人送信到定国公府。
次日上朝,大臣们得知皇上采纳了他们的意见,也不在这个时候触犯皇上。
皇上的所有御见,他们都赞成,爽快的应下且办的速快。
纳妃旨意一处,盛朝各地的官家未出阁的女儿皆得进宫入选。
各州来京的女眷二百位,其中便有抚州刺史家的二女。
抚州离京城路途远,上到十八岁下至十三岁的女儿皆得入京。
一月后所有的秀女皆到京,在掖庭局太监的带领下进入储秀宫。
皇后亲自来选,众秀女行礼后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由皇后进选。
皇后接过采荷手上的名册,是京城及各州府的官员家小姐,最后在王御史家的王馥芮,商州节度使的陈佳婧,韩相府的韩淑妍,庆州刺史的乔文漪,吉州府的周南汐,抚州刺史的苏宁等名上画一圈。
圈好后交到太监柳新,最后柳新把圈起来的名字念出来,柳新对大殿上的众秀女道:“念到名字的出列。”
“王馥芮,韩淑妍,陈佳婧,乔文漪,周南汐,苏宁。”
王馥芮,韩淑妍是京城的,排列最前面,陈佳婧,乔文漪处北边排中间,周南汐,苏宁是南边,排最后。
那些落选的秀女有不岔的低语,光从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看出来她们的不高兴。
前两人皇后不用看,后四人皇后叫近前看一眼,都是出挑的人,连最次的苏宁模样也是俏丽的。
至于未选上的那些秀女,则是被送回家。
六人当日留在储秀宫,她们之间相熟的王馥芮,韩淑妍倒是聊上一两句。其余四人不甚熟,待在自个儿的房里。
昱日,六人早早的起来打扮好,至到日升,昨日的公公柳新才来带领她们到仁寿宫。
六人向皇上皇后行完礼,见着皇上,别人激不激动苏宁不知,但她内心半点波澜未惊。
皇后余光细看六人的情绪与举动,那韩淑妍见到皇上如同见着心上人了般,那爱慕之情溢于言表,脸色羞红。
紧张的连答话也断断续续的,皇后心里微酸,倒也不至于嫉妒的发狠,还算平静。
除了韩淑妍,王馥芮也是少女怀春的模样,倒没韩淑妍那么激动。剩下的四人,其中三人倒是多多少少有些忧思。
传言中皇上一向不重女色,内心倒是有点好奇,刚才匆匆一瞥,皇上刚过弱冠之年不久,怎么就不好女色?
那样貌标准的俊美公子,倒是真假她们刚入宫,不得而知。
皇上见着她们本人,也不在皇后宫里久待,等皇上一走,皇后也让苏宁六人回储秀宫。
仁寿宫剩下皇后四人,采荷见了刚才六人的表现,替皇后愤愤不平道:“娘娘,那韩秀女那样,真是不知羞…”
沅芷先是看一眼唐宥雅,见娘娘并没有阻拦的意识,也跟着多嘴了两句。
“采荷,韩秀女不算什么,倒是那个叫抚州刺史家的苏宁从进来不论是见了皇后还是皇上,规矩的行礼,态度不卑不亢,婢子观她眼神平静淡默。”
最后一句是用来提醒皇后的,唐宥雅不以为然的笑阻她俩,“好了,怎么越说越来劲了?”
“娘娘,饶了婢子这回。”
采荷沅芷嬉笑着讨饶,也不再说了。
另一边,皇上元清殿,把六人的位份住处定好,让江树宣下去,“江树,明早把六人的分封宣下去。”
江树弓背,双手接过,“奴婢遵旨。”
皇上之后又投入批阅奏疏中,直至天暗沉,今日的总算是批阅完。
夜幕降临,莫过兴奋的便是储秀宫,众人期待着明日的分封之事,韩淑妍尤甚。
最末间的苏宁见天黑,早早的睡上了觉,但隔壁闹得她想睡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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