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接着说说之后为什么李晖舟还是没找到翻盘的机会?”晓山这句话他还是要听的,毕竟这是女儿少有的向他请教问题的时候。

晏空明看了看晖舟,可能的话现在正好是个机会。如果晖舟和晓山笑嗔能深入讨论一番。仅仅是一个晚上就能让三人的战术意识甚至思想上一个台阶。

可是晖舟现在看着晓谷一语不发。正在烤蘑菇的晓谷好像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加入这场对话。那些晓山都有点听不懂的东西,他就更听不懂了。晖舟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没有上过晏空明的一堂课的晓谷跟自己有这么大的差别,进而陷入了对这一家人的关系的沉思当中。

空明明白晖舟还有太多需要慢慢接受的东西,也不管他,对着晓山其实也是对笑嗔说:

“看了之前的四场战斗后,李晖舟可以针对孙笑嗔的这四种战术给出破解之法。可笑嗔会的技能实在太多,就算她已经在之前的四场展示出了自己的所有技能,通过组合产生的变化也非常可观。李晖舟一旦认定自己的破解之法成功,开始反制的时候作为占据主导方的笑嗔可以很轻易将自己的战术变化,进而将优势扩大到不可逆转的程度。

所以李晖舟在战斗开始后双眼不能仅仅盯着笑嗔当前所做的事,还要想象她可能施展的超乎套路的妙手奇招。就比如说当笑嗔开出礼星采慧的时候,下一步既有可能接着使用诓典谣,也要提防直接用动光语。”

这些话笑嗔也很少能跟别人讨论,虽没说出但对晏空明的钦佩溢于言表。

多秋看这三人相处得不像师生反而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心里也释然了许多东西。于是说你们两个跟他可以多交流,能学到的太多了。

然后叫晖舟:“贤契你过来,我有事要单独跟你讲。”

晖舟似乎早就想要进行这场对话。两人很自然地走到茅庐以外,茅庐里的四人也没管他们继续自己的谈话。

多秋看出晖舟的心事很重,希望这个年轻人率先开口,可是晖舟一语不发。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良久。孤寡之人知道和他像这样近亲说话的机会太少有些事说得越清楚越好。

于是说道:“须臾之间,你和笑嗔已经是可以与我们平起平坐的人物了。很快我每决定一件事都要考虑笑嗔的意见,甚至是你的意见我也必须放在眼里。”

晖舟抬起头,他能听出这句话中的威胁意味。

多秋的话没有停顿:“笑嗔和晓山早晚会代替我做那些必须做的事,而在那之前我会尽我所能让她们的工作变得轻松。就算是做那些本来应该是笑嗔做的事,那些可能并不需要做的事,我也会不计廉耻地行出来。”

这句话明显是在说就算晖舟或者任何有才能的人还没做出任何威胁到多秋地位的事,也完全可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

晖舟听后笑笑,不怒也不说话。

他现在反而有点高兴话能说得这样明白。对于自己这样的身份,能或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被多秋杀死也不算是在摇篮中扼杀。

多秋没从这个自己早就想杀的人身上看出恐惧和气愤,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的老师和父亲当初就没有为我做这些事,所以当我面对天下人时总是恨自己手段少,而总会有人比我有更多的手段。”

晖舟毕竟年轻,不是太能理解手段二字的含义。但能听出来多秋对这个词的厌恶和疲惫。

“可几十年来我也发现,我和这些人之间还可能有别的相处关系。”说到这里多秋露出了一种很想继续深入说下去的表情,可是不能也不知道如何现在就说出来。

稍微沉默,多秋看着晖舟说:“希望你以后和笑嗔晓山能有不一样的相处方式。”

多秋真诚的语气并不能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晖舟:“我会确保自己的未来是您乐意看到的样子。也请孙笑嗔他们确保自己不会经历您不想看到的事。但这些都在其次,我现在想知道的哥哥的事。他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力吗?”

多秋:“你对他现在的人生不满意吗?”

晖舟:“人生一世本来就没有满意的概念。我只是想知道您对他的希望,是希望他跟自己的命运抗争还是就这样甘于现状的聊此一生。”

多秋一声冷笑:“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到今天为止我都没有理解和命运抗争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很清楚,假如说有一人战胜过命运,这个人就是计晓谷。”

晖舟似乎听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眉头紧皱。

多秋的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他在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该死的了。”

晖舟强忍着涌上来的怒火和不解,试图理解这件事,很显然他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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