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度?”

李修若有所思。

许洁琳轻易捕捉到了少年眼里的疑惑。

“恶堕、异种呢?”

楚绉看了一眼李修,才摇了摇头。

许洁琳粗暴得揉了揉微卷的长发,熟练得指挥椿楚,“讲一讲。”

“自两百年前的一场灰雾事件隔绝了中洲、海洲、极洲、灰洲,封锁了各国海上航线。让人类从全球化时代打落回了‘封建时代’。

这事儿你们总该知道吧。”

李修和楚诌心里面都是万千思绪。

人类纪1990年是蓝星四十九亿人口永远铭记的日子,灰雾阻碍了各大洲的联系,这并不重要。

最致命的是屏蔽了一个以前所未有速度崛起的超级大国,海洋就像是高悬于天穹的克利达摩斯之剑。

装备最好训练最有素质的战士驾驶着世界上马力最足、钢铁防御最足、面积最大的“移动陆地”进入深海。

那一向早已被世人认为—大海不过如此。

那一只只肥美巨大的鲸鱼惨死于捕鲸人的钢叉之下,于野蛮与血腥中奠定了海洋霸主。

败了,没有任何的悬念,这两百年里没有任何国家看到有一艘船从海的另一边驶来,当然也有些心机深沉之辈冒充,毫无疑问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最快、可以携带炸药最多的飞机试图依靠那对银翼横渡虚空,间接越过大海。

依旧没有用。

没有任何办法。

也没有任何神人圣人可以解释,‘祂’太突兀了,没有任何的征兆,那一刻万物之灵的人类彻底成了笑话,被钉在人类历史的耻辱柱上。

东州的史学家称之为“人类之哀歌,我们永远见到到其余大洲的朋友”。

西州的哲学家、神学家兼心理学家一致称“上帝抛弃了孩子,这是对钉死神之子耶稣的惩罚、是对旧约背叛的惩罚”。

历史不会因为某人某事停留分毫,除非人类这个种族灭绝了。

时间潮流不断往前、从不停留。

各国依旧是有滋有味的发展着,更是省下每年在海军、战舰、潜艇上的大量开销,更不用忌惮哪天暴躁的舰队群跑进自家海境线,何乐而不为呢?

许洁琳纤细绵柔的声音在狭窄的室内回荡。

她从没有这一刻温柔,像一只可爱的婴儿,

“一群异种在第一缕灰雾诞生那一刻从地底爬了出来。

静静的蛰伏着。

等待着生活在中洲每一个婴儿的诞生、少年与少女的成年、上了年纪的大叔与大婶壮年、老掉牙的大爷和阿婆走进坟场。

祂们会知道我们的一切记忆中的喜、怒、哀、乐、俱。

扒开‘爱、道义、白月光、兄弟、父母、政府、世界、宇宙’的缺陷,无限制放大,直至你否认自己存在的意义、吃饭的意义、喝水的意义......一切。

你们要记住这些都不是我说的,是咱们大乾最聪明的人说的。”

许洁琳眼里尽是憧憬、炽热。

李修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那他死了嘛?”

“不知道。”许洁琳摇了摇头,“我区区四阶,怎么可能揣测那种登临九阶的大佬。现在的我可以在水里闭气十天十夜,从二十楼纵身一跃。”

“那他呢?”

楚诌指向了老贝利。

“三阶。”老贝利苦涩一笑。

许洁琳扬起了修长的天鹅颈,李修心中大恨。

她欢快道,“婴儿大多数是白痴,对牛弹琴,他们只会哇哇的要吃奶。

老人一般历经世事沉浮,有的老头甚至会暴打‘祂’,安详着看着这个美好而又值得眷念的世界。

中年的一般早早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大多数会直接报警、询问精神科医生、心理人员。”

李修直接打断,“剑、枪可以杀死它们嘛?”

许洁琳感谢得看了一眼李修,“不可以。有疯子用过足足可以撬动整个东州和西州(中洲)的TNT量,没有起一丝波澜。

说到哪呢?

青年阶段几乎是恶堕最多的一批人,李修你刚才应该体会到了,我不太希望六个月后亲手送你见天帝。”

其实她说的还是保守了。

恶堕等于让人类的寿命缩减了130年。

大大缩短了人类科研创新时间。

“异种们占据了恶堕之人的躯壳,会按照一定逻辑、人设在人类社会里扎根,吞食人的躯壳、意志成长。

面对它们觉得有潜力的新人,会分泌感染因子直接让人被迫进行恶堕。

在狠一点的,会直接折损失自己的实力强行污染。”

说到这里众人不由把目光放在李修身上,那个寿衣老人似乎想要对他进行侵染。

不过许洁琳觉得应该是这个新人觉醒的能力不错,心性着实不堪大用,被家庭的苦难打磨掉了锐气。

但依旧是个大才。

心性不行,能力来凑。

这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裆——!

厚重、充满机械质感的仪器重重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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