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处无人小巷,少年才停了下来。
“什么人。”
他自离开地狱杀戮场起就发现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但并未察觉到杀意,因此才没有出手解决,而是选择了一处僻静处直接叫人出来。
时绒从阴暗处走出,装出一副局促无措的单纯小白兔模样,有些慌乱道:“哥哥,我只是看你很厉害才跟着你的,没有恶意。”
少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孩,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同时也感到诧异。
见她穿戴整齐,衣着面料考究,家里定也是个有一定实力的,基本排除是堕落者。他以为只有他的老师会干得出把年幼的徒弟丢进这种鬼地方历练的事。
见她人畜无害,就是演技确实拙劣,表面惊慌眼神里却暗含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
虽说心知她是装的,但也没有急着拆穿。
她想演,自己陪着就是。
少年把手放在剑柄上,缓缓靠近。他比时绒高了半个头,所以蹲下平视时绒,温声询问:“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时绒紧紧攥着裙摆,委屈嗫嚅:“我,我不记得了。”
少年看起来有些诧异,见她好似真要哭出来,一时间也拿不准自己方才的推测是否正确,试探问道:“不记得了?那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时绒点了点头:“我叫时绒,时间的时,绒花的绒,今年七岁了。再多的,我就不记得了。
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吗?我很厉害的,我刚刚看比赛,想着日后要是遇到趁我们比赛完体力空虚或者受伤,要趁人之危的话,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少年有些犹疑,但到底是少年,面对弱小戒备心不重,她跟着自己这么久也没有一丝杀意出现,考虑半晌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那你跟着我吧,我叫尘殊,和光同尘的尘,殊途同归的殊。”
时绒用力点了点头,眼睛亮亮地跟着他走。
——
“不要拦着我!我要弄死那小子!!!”
光翎被雄狮抱着腰,无能狂怒且张牙舞爪。
青鸾满脸嫌弃,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
自从时绒跟那尘殊说上话后,他就一整个大疯癫的状态,活像自家好不容易长大的大白菜被拱了但他一点办法没有只好无能狂怒。
一边的雄狮闷头锤着瓜,千道流幽幽提醒:“记得吃完,不许浪费。”
雄狮手一顿,沉默着把一地的瓜挨个塞给其他人。
——
尘殊带着时绒进了自己住着的酒店,安排在他隔壁房间。
时绒巡视一圈,环境还可以,甜甜笑道:“谢谢哥哥。”
尘殊耳尖微红别过头去,虽然知道这个小姑娘肯定没那么简单,但还是忍不住道:“这里很危险,你要是遇到紧急情况直接喊我。”
时绒乖巧地点头,随即道:“哥哥,你还会去参加比赛吗?”
尘殊沉默半晌,思考着若是日后遇到她可怎么办,斟酌之下开口道:“会。”
“那,我们会遇到吗?在地狱杀戮场上。”
时绒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若是他们俩在地狱杀戮场遇到,胜负难料不说,主要是不论是自己杀了这个剑斗罗唯一亲传弟子,还是他杀了自己这个光翎斗罗唯一亲传弟子,拉拢七宝琉璃宗的计划都会泡汤,搞不好连蓝电霸王宗都会失去,那她费尽心机折腾这一切不就白干了。
尘殊顿了顿,似乎想到了决策:“这样吧,等你达到可能会遇到我的积分,我们就一人打一场,你打完我才报名,我打完你再报名,这样就不会遇到了,还可以像你说的那样互相照顾。等我们赢到50场就不会被分到一起了。”
在这个地方,真正可怕的不是地狱杀戮场内的敌人。而是比赛结束后,在自己最虚弱时要面对地不断偷袭。
只要他们互相帮助,就可以完全避开这样的危险,从而快速参加比赛。
所以他才会确认时绒对自己并无威胁的情况下答应带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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