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爹十爹一直在二孃那边学泥工匠,那师傅要去重庆干活,说带他们一起去,可是阿婆一直不让阿爸去,让九爹十爹去,阿婆说家里农活太多,不让阿爸去,说阿爸有竹编手艺,不需要再学泥工,所以阿爸回来帮阿婆干活,每次说到这里,他还是有遗憾,阿爸是个有天赋的人,做什么都做的认真,做的很好,可能九爹和十爹流做的不那么理想,后来阿爸结婚自己分到毛草屋,阿婆还是有活就叫上阿爸,阿妈心里不舒服,家里弟兄太多,自己还有小家要经营!之前隔壁村介绍一个女饿的给阿爸,人家都嫌弃阿爸家里弟兄太多,房子不够住。确实是这样,门口三阿公家就是一个儿子,人家就一个人几间大瓦房!你看我阿婆家,还有三个光棍儿!
好像我三岁的时候,我记得阿妈娘家一个亲戚过来找她,说外公去世了,我现在都想不起外公的样子,听阿妈说,外公很疼她,知道她有哮喘,每次出门去大姨家,都是外公抱我,她说妈妈走路喘气,大姨家很远,以前没有车,都是走路,去哪里都是靠走路。外公饿的离开,阿妈心里更苦,可是她还是乐观的生活,她一心放在我们的小家上,还是跟以前一样,继续上坡下田,日复一日的干着这些活。印象中她很少坐下来,在家也有干不完的活。
家里虽然穷,但是我小时候吃了很多营养品,麦乳精瓶子,堆满了家里,阿妈舍不得丢,都是拿来装东西。以前,麦乳精还是算好的东西,阿妈说,阿爸去河边挑沙挣的工资都拿来买麦乳精了,院子里好像没有一个小孩吃过,一直喝到两岁,所以我长得很高大,从小就高。
转眼又到了冬季,阿婆说,她娘家侄儿结婚,我们都去喝喜酒,阿婆叫了个拖拉机,那是村上拉肥料的,阿婆说回来给钱!那一次,阿妈阿爸,和我,还有幺爹,阿公阿婆,阿婆还把六孃家表哥也带上了,因为六孃嫁的很近就在我们隔壁村。我们一起坐拖拉机,表哥比幺爹小三岁,我们到了阿婆娘家,玩的很嗨,我记得那一年,下了很大的雪,一下就是几天,地上和树上都堆满了厚厚饿的积雪,忘记是哪一年了,好像是九零年还是八九年!反正那时候我才几岁,四岁不到。表哥玩的很疯,爬到树上玩雪!后来我们这里再没有下过雪,很久没有!
九爹和十爹只相差两岁,他们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陆续有人介绍,可是都瞧不上这个大家庭,都嫌弃家里弟兄太多,以后没有房子住!阿婆着急的很,要看要收大葱了,阿婆又召集全家人帮忙收大葱,当然干活这样的事情,少不了我阿爸。我在葱地里玩耍,看着阿爸和九爹,十爹在捆大葱,阿公嫌弃他们罗不好看,让阿爸来捆,捆葱也是个技术活,捆不好看,再好看的大葱也没有卖相。让九爹十爹挖葱。
九爹让我数有多少捆葱,我刚学会数一到十,阿妈教过我的,我在一个一个数有多少捆葱,每次数好,九爹就笑我,不对,因为阿爸在捆,大葱数量在往上增加,说好了又在增加,九爹一直再逗我。
村上条件慢慢好了,通了电,可是我们家可是我们家还是烧煤油灯,安不起电灯,阿妈天天埋怨阿爸,天天出去帮别人干活,人家都通电了,自己家里还是煤油灯。从不为自己家里考虑。电灯真的好亮,我当时好羡慕
有时候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当你欲望减少时候,说不定还有惊喜。一直说不到媳妇的九爹十爹,突然俩人都找到了媳妇,而且人家不要礼节,他们没有婚礼,就这样领证了。阿婆把屋子重新划分,其实就那几间瓦房,都是阿公结婚分下来的,阿婆分了三间屋子出去,九爹和十爹一人一间卧室,堂屋对半分开,一人一半,两张桌子。厕所归十爹。九爹再卧室外面用旧砖砌了一个猪圈,带个小厕所。还有一个小坝子公用的!以前他们俩个学可泥工,还是派上用场了!九妈很健谈,很多话,跟勤快,就是不会算账,连钱都搞不清啊,家里大事小事都是九爹操心操办。九妈就做点家务,听说九妈娘家妈妈有点精神问题。九妈之前被骗过一次婚,生了一个孩子,那边婆家凶的很,怪不得不要彩礼,不要婚礼。但是九爹很疼她,九爹比她大九岁!
十妈很聪明,江湖的很,好吃懒做,嘴巴会说话,把阿婆哄的团团转,家里扫把倒了斗不会捡起来,幸好疼遇到十爹,脾气好,人老实,家里家外都是他一个人做,阿婆虽然把九爹十爹分出去了,可是他们都住都住在南院,经常去阿婆蹭吃蹭喝,阿婆现在就剩下小儿子没有成家,一直和幺爹住一起。九妈怀上不久,十妈又怀上了!
一九九三年四月,一个下着暴雨的晚上,九妈肚子痛,要发作了,我阿爸喝幺爹冒着大雨,还要翻好几坐大山,去镇上请接生婆,那个接生婆很出名,几个村子都找她接生!半夜,我的堂弟出生了,白白胖胖的。九斤重,阿公阿婆可高兴了,阿公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嘟嘟,书名有玉,阿牙的两个儿子叫有金,有银,相比阿牙两个儿子,他们更喜欢堂弟嘟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阿公阿婆那么宠阿牙,后来结婚了,阿牙就不和这个大家庭来往,阿婆阿公也是跟生气!
我堂弟的胎盘给了我阿妈,阿爸洗干净炖汤,煮熟了就像一团肉,说是身体差的人吃了补身体,可是倔犟的阿妈,整死不吃,说看到恶心,我那时候不懂,看到是肉,全部吃光了,我看到阿爸在一旁笑,当时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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