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季寻觅
李林到香港参加一个他们圈层的聚会,午歇时间,李林给王艺慧发了微信,王艺慧回复,“李总是和可欣一同过来的吗?”李林内心惆怅,显然,曹可欣不在香港。过关回深圳时,李林心里突然又有些莫名的释怀,甚至有些窃喜。他想起香港的离婚令是签署离婚协议三个月后才生效的,在这个期间,只要双方愿意复合,他们随时可以申请撤销离婚协议,曹可欣不在香港,这让李林有种莫名其妙的舒心。
在回会所的路上,李林给孙颖老公发微信,“老洪,可欣在公司吗?”“曹可欣请假了。”给李林回了微信,洪军对孙颖说:“我看李林对曹可欣是认真的。”孙颖一脸蔑视,“你还记得上次在他会所吃饭进来的那个女人吗?”孙颖带着讥讽的口吻说:“那个女的怀了李林的孩子,他李林还有什么资格对曹可欣认真。”
晚上到家已是十点多,林晓燕母女不在家,这一年来,李林已经习惯了回到家里长廊上的灯一直亮着,暖黄色的基调,让人心情舒缓。今晚的灯,是母亲为他留的。母亲从房间出来,给李林倒了杯温热的茅根水,李林指着放在茶几上的袋子,“在香港买了些糕点,你喜欢吃的跟我说,下次再给你带。”母亲脸上带着宽慰的笑容“谢谢儿子!”“有可欣的消息吗?”母亲又问,李林放下杯子,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甚至有些烦躁,“你把可欣的电话给我。”母亲说,李林迅速拿出手机把曹可欣的电话报给母亲。电话拨通了,此刻电话铃声在李林眼里、心里、耳朵里就像无数根看不见的线扯着他的神经,电话铃声维持了一分钟,二分钟,无人接听,李林的失落再次写在脸上,母亲又重新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听。
李林母亲躺在床上,想起跟儿子回深圳的前一晚,母子俩的一番长谈,“可欣知道你外婆~”离世,两字还没说出口,母亲就红了眼眶,“她不知道。”李林说。母亲说:“我喜欢可欣这孩子,到了深圳,我想见见她。”说完她看着李林,李林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可能伤到她了。”母亲不解的问“你怎么伤到她了?”“我告诉她家里那个怀孕了。”母亲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李林跟前,疑惑的问:“家里,哪个?哪个怀孕了?”李林一脸沮丧又极不情愿的跟母亲提起了林晓燕,他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对自己的行为,懊恼不已。“你居然不考虑和她结婚,干嘛要惹她呢,你也是个做爸爸的人了,做事也不考虑后果。”看着神情沮丧的儿子,母亲不忍说出这番话来。
第二天上午,李林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联系到曹可欣了。李林兴奋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全然不顾碰翻了桌子上的水杯,“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刚走进李林办公室的助理小杨发现李林办公桌上的杯子倒放着,水在光滑的桌面上四处流淌。李林做了个让小杨退出去的手势,他要知道母亲联系曹可欣的所有细节。母亲说早上吃过早餐就打曹可欣电话,第三次曹可欣接了电话,她礼貌的说了一句“你好!”这个陌生号码昨天和今天给她打了五次电话,深圳的号码,她犹豫片刻,还是接了。“你是可欣吗?”对方柔声问道,曹可欣回“我是。”电话那头传来了喜悦和有些激动的声音,“我是李林的妈妈。”两人对话气氛是愉快的,至少李林母亲是这种感受,只是她告诉曹可欣李林外婆已经去世时,难免声音哽咽。曹可欣没想到第一次见李林外婆竟然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啊姨,你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曹可欣声音也带了些伤感,“可欣,啊姨想见见你,你可以满足啊姨的愿望吗?”李林母亲带着恳求的语气说,曹可欣迟疑了一下,答应了。什么时候见,没说。李林着急的问:“没约时间吗?李林母亲说“正说着电话,旁边好像有人突然大声叫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可欣也叫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李林追着问母亲,“你想想可欣叫了什么?”母亲想了想说“妈妈?不对?麻麻?”李林立刻明白了,这是粤语,嫲嫲,曹可欣是在叫奶奶,曹可欣在大鹏奶奶家。李林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没有想到她是去了大鹏奶奶家呐。
李林立马驱车赶到大鹏,曹可欣奶奶家院子的门紧关着,李林敲门声惊动了旁边的人家,老妇人用带着客家口音的普通话告诉李林,可欣奶奶上午摔了一跤,送去医院了。去了哪家医院?她不知道。
李林心情沮丧,开车回深圳的路上正好遇上堵车,李林心里堵的慌,脸色凝重,回到家里,一言不发就回了自己房间,全然没有顾及到小跑着过来喊他爸爸的婷婷、母亲诧异的眼光、还有林晓燕疑惑的眼神。
林晓燕是带着女儿在父母家住了两天才回来的,父母家离女儿学校近,早上送婷婷上学回来再补个觉,她感觉很惬意。在父母家里,她仗着怀孕,可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怕前婆婆在她怀上婷婷时,她不操持家务活,前婆婆从来没有给她脸色看。一想到李林母亲一身素衣冷冰冰的脸,林晓燕就心里发怵,第三天,她估摸着李林从香港回来了,李林也没有寻她,她二嫂待不住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女人怀孕期间,男人很容易出轨。她没有告诉二嫂,李林可能外面有人了,李林根本不想碰她,她怀孕了,李林也没有对他表达过体己的话。想着李林刚才的神态,一定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她不敢问、也不会问、更不想问。她知道只要护着自己的肚子,其它事情跟我林晓燕有什么关系啊,她把电视关了,拉着婷婷就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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