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尘立在院外,黑夜将他的身影隐藏在黑暗里,他神色极淡,眼眸垂落,静静得听着院内那四人不自知的闲谈。
血融境的修为,他有意掩盖自身气息,除非开脉级别以上的高手亲至,不然谁也不会意识到院外有人守株待兔。
而飞凤台所辖,若皇城中有开脉高手活动,他也不介意请其喝杯茶。
夜色越发深沉,院内四人也没什么高谈阔论,他抿着嘴,看向远处黑暗中。
“咔擦。”
一片绿叶自枝头掉落,在风中打圈儿掉落。
来了。
时尘眸色幽暗,远处房屋脊背上骤然出现了十几名黑衣人手提长刀朝他方向飞奔而来。
黑衣人脚步平稳,训练有素,擦着时尘衣角过去。
在时尘的注视中,这群黑衣人首领向小弟招手收缩队形,随后提起脚向院门就是一踢。
时尘抿着嘴,自黑衣人鱼贯而入后,也踏进了小院。
“啊,啊啊......”
王之义率先回过神来,在门破后看见黑衣人提着刀的瞬间大叫着拉扯了旁边吓傻了的金多富。
金多富被一拉扯也迅速起身躲藏,四人对于应对追杀也是颇有些心得。
不大的小院里,四人将竹椅、茶杯、扇子、木头等只要在眼前的,都抓在手上,跟黑衣人殊死搏斗。
“吾命休矣,人生呐......”
王之义仰天长叹。
“该死的,不就是买了份考题吗,用得了杀人吗?”
“狗贼,我跟你们拼了!”
“陆兄陆兄,不要冲动啊,”
“呵,百无一用是书生。”
黑衣人不屑嘲讽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兄张兄,淡定啊,”
时尘施施然踏入院子,看过去的便是一片狼藉的小院四处躲藏的四人和提着刀猫抓老鼠的十五名黑衣人。
“啊,”
王之义躲在鸡笼下,很是狼狈。他小心瞧着提着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却意外看到院门口立着的那俊美无铸,矜贵无比的紫衣公子。
“啊什么啊,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哈哈哈”
黑衣人首领略带恶趣味玩弄这四人脆弱的小心脏。
“是时使君,”
陆林眼神一亮,兴奋得喊道。
“使君,什么使君?”
黑衣人首领疑惑得转头向后看去。
微弱的月光下,时尘长身玉立,神色淡然看着眼前这帮黑衣人,失了光泽的紫衣衣袂翩翩。
“老大,怎么办?”
十四名黑衣人退缩到黑衣人首领身边。
“怎么办?蠢货,当然是”
“杀”
黑衣人首领是个奸猾的,在“杀”字还未说出口前,便提着刀上前偷袭时尘。
使君,飞凤台的使君。
自然要一刀毙命。
然而,时尘抬了抬眼眸,长刀横空,自时尘身前两寸不得进。
“撤,”
黑衣人首领一惊,慌张得朝后方呼喊着。
身后在原地未动,提着刀防备的十四名黑衣人对视了眼,还未决定要不要冲上去,就听见一刻钟前还威风凛凛的老大声嘶力竭的“逃”。
十四名黑衣人顿时作鸟兽飞散状,四散开逃窜。
时尘抿着嘴,调动血融境气机,他伸手一招,院外墙角的大槐树叶子从远处飞来,盘旋在他手上。
他看也不看,手轻轻一挥,盘旋的叶子向院内四散的黑衣人飞射。时间似乎被凝结了,十四名黑衣人逃窜的身影在半空中定格,眨眼间,十四人的身子似破玩偶般自空中沉重落下。
“扑通。”
黑衣人首领在惊恐的眼神中,缓慢转过头向后方看去。
还是那个破烂狼藉的院子。
只是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四个被打断手筋哀嚎的人。
一招!
黑衣人首领失去了力量,恍惚抬头看见的便是这个比神氐还要俊美的男子在无声微笑。
“魔鬼!”
时尘挑了挑眉,在黑衣人首领疯魔的眼神中,他伸手向前一掌打出,打在黑衣人的胸口处。
“噗,”
黑衣人首领口里喷出一大口血,身子似风筝向后直直坠落,重重得摔在地。
在黑衣人惊惧的眼神中,时尘迈步向他前来,他挣扎着起身,但胸口处的重伤让他没有力气躲藏,他只能看着那个魔鬼一步步逼近他。
时尘踏着一地的黑衣人,施施然度到黑衣人首领面前。
他张开手,以气化剑,看也不看打在黑衣人的小腿上。
“啊!”
黑衣人大叫一声,痛得晕死过去。
惨淡的月光下,满院的痛呼,方才还响彻灵魂的哀嚎,王之义在鸡笼下张望,他的身子瑟瑟发抖,他迟疑不定现在的情况是比之前安全吗。
月光下,时尘纤尘不染,他神色淡淡,似仙神谪凡。
金多富率先从簸盖下出来,他抖落身子沾染的干菜尘埃,略整理了下仪表,便向时尘走了过去。
陆林、张博约紧跟上。
王之义也在墨迹中跟上了其他三人。
时尘轻轻摇头,打断了金多富的开口。
月朝蒙面自院外进来,他小跑着到时尘跟前,拱手行礼道,“大人,都已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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