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皇宫门口。

时尘下车立在午门外,他微微抬头凝视眼前这座威严高耸的宫廷,处处漫飘着黄与红。无一不警醒着他,他真的穿越了。

不同于前世去故宫、紫禁城游玩,此刻他站在城墙下,心境大不同了。

往前一步,便是君与臣。

所谓天子无上权威,生杀夺予,系一念之间。

赵仪,帝王。

时尘垂下眼眸,在这瞬间,敛去所有神情。他仔细整理了下衣袍,复神色如常得抬步往东侧门去。

东侧门外,禁军手执枪戟,分立两旁。他还未走进,枪戟相击,直直拦下了他的脚步。

“放肆。陛下特许本官可随时入宫奏请。”

时尘面色一沉,自怀里掏出令牌。

“时大人,息怒!”

尖锐的厉声响起,门内走出来个宦官。

两三步上前,媚笑着向他见礼。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家伙,这可是时大人,你们也拦着。去去去,让开...”

“公公,本官有要事求见陛下。”

时尘微微沉吟,向那宦官拱手见礼。

他这非朝见时间入宫,鬼知道陛下在哪呢。

“时大人,您请跟奴婢来。”

在宦官的带领下,估摸着走了有半个时辰,时尘这才堪堪望见回廊尽头的养心殿。

这一路,过金水桥,入太和门,又进了两个侧门,再走上段路,方到。

红漆木柱撑起的回廊尽头。

赵仪在里面。

时尘顿住了脚步,再瞧了瞧这一路行走凌乱了的衣衫,在宦官的眼神催促下,抬步神色庄重得向养心殿去。

分立两旁的数十人宫廷侍婢,低垂着眉眼。

”来人止步,”

见脚步声响起,一位衣着略华美的宫女上前拦下了他。

“陛下与帝师在内有要事相商,大人止步。”

时尘这才注意到这数十人身后的高门,紧紧闭着。

“有劳。”

他收回眼神,落在面前这位容貌清秀的宫女身上,淡笑着。

略一沉吟,旋即转身,亦迎着满脸笑意的宦官,友好的开口。

“此番,有劳公公。公公可自去忙,我在此候着陛下便是。”

送走了宦官,时尘静立廊下。

此间,风景独好。

烟雪芍药,藕荷尖尖,金鱼流麟...

世间万般颜色,大抵都在这了吧。

时尘眯了眯眼,帝师果然进宫了。

原本他还有些慌张,现下倒也谈不上,官场上一不留神身名俱丧,本就是平常。

踏着他人血肉上位,这便是庙堂。

此前,他行事过于嚣张,称得上处处树敌。截杀四殿下,应是被人拿来顶罪的。

选他的理由?

呵。

赵仪男宠!

时尘勾起嘴角,自嘲道。

怪不得那禁军首领如此卑躬屈膝,讨好的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使君。

时尘微微一叹,若是他真的是男宠,也就罢了。

可偏偏,这男宠之说子虚乌有。

世人胡言耳。

“陛下,可在忙?”

一道活泼的声音自静穆的殿前响起。

时尘侧身看向声源处,那宫女背对着他与先前那个宫女正在交谈。言辞间颇为礼遇。

“安亲王命我送来金刚鹦鹉给陛下解闷。”

“陛下,还在与帝师议事。”

“那我便在此等候。”

安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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