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中,一声孩童的啼哭如断线的珠串般滚落在每个人的心间。
从那熙攘的人群中传来一位母亲焦急的声音:“请让我出去,我的孩子病得很重。”
她的长发披肩而下,白色的丝质长裙衬得她身姿若翩若翼,仿佛是属于宁静夜晚的月色在她身上窃取了色彩。
她的面容在尘世的磨砺下依旧保持着无暇,即使此刻她的美丽被忧虑与劳累所掩盖,那份作为母亲的坚毅却愈发明显。
她紧紧包裹着怀中的孩子,与一位骑士理论。
她的声音虽不怒而威,却让隐于暗处的塞维尔不自觉地投以关注的目光。而女孩被白发包裹着小小的脑袋,呈现出婴儿般的柔弱。
骑士的回答坚定而不带感情:“任何情况都不得例外,静候法阵,它会保你们安然。”
望着蒂亚怀里的孩子,塞维尔开口问道:“……小塞维尔,你现在头痛吗?”
“有些。”两岁的小男孩的答语简洁而诚实。
塞维尔的内心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沉重。
记忆中仍旧挥不去那沉闷如铅的头痛,仿若他的脑袋内藏着沉甸甸的炮弹在逆着晨风撞击着他的颅骨。热度在皮肤下肆烈翻腾,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吸引着一股灼热的火焰。那时的他,如被严实而厚重的毯子紧裹,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心跳在热浪中鲜明地传到了指尖。
塞维尔面无表情地分析着情况,他的眼中凝聚出判断的光芒:“这是热病诅咒。”
他细细回想起这种诅咒的来源正与他记忆中的描述不谋而合:制咒者将毒蝎、毒蛇,以及仍跳动着邪恶生命的毒蟾蜍作为媒介,糅合在那猩红色的血液之中。
此诅咒的狡诈与阴险在于,它会使人极度发热,持续感受钻心的痛苦,如火焰般慢慢灼烧身躯。被诅咒之人的抵抗力不同,其所受的折磨也有长有短,时长或半晌或许多时刻,不等。
看着那位身着珍珠色连衣的女子正与骑士争执,塞维尔刚要上前搀扶,女子却霍然转身,望着塞维尔。
“洛伊德先生。”
塞维尔微微错愕,女子似乎对他很熟悉。
女子焦急地向他解释,“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西玛·托德啊。”
这个的名字顿时在塞维尔的脑海中震响——这不是他亲自熟知的人名,而是他从父亲口中所听到的重要身份。
艾德·托德是布伦特的父亲,而西玛·托德是布伦特的母亲。
他望着西玛怀中的孩童,一下就认了出来。这便是当年尚且年幼的布伦特。
塞维尔的心思一转,却随即又没入另一个迷雾——布伦特体内寄宿着的炎魔,其起源究竟为何?
然而,现实的局势迫在眉睫,塞维尔先置疑惑于一旁,决定优先解决面前的困局。他向女子谨慎地提及:“西玛夫人,看来孩子是受到了诅咒的侵害。”
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幸亏自己的临场应变足够得体,否则今日的伪装就暴露了。
“现在在这里呆着也没用,我们还是先一同商量对策吧!”
随即,塞维尔伸出援手,引导西玛与她怀中的布伦特,悄然向角落的暗处移去,向她介绍自己的“妻子”,以及刚刚结交的“朋友”。
弗尔克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看向西玛夫人,出言询问:“西玛夫人,你怎会也陷于此地?”
西玛的面色复杂,语气中充满了不安与担忧:“我的丈夫艾德·托德去找塔修斯主教寻求帮助了,但迟迟未归,我只能带着孩子来教堂找他。”
“那塔修斯主教在这里吗?”
弗尔克里马上切中要点。
“那位长老说主教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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