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月夜。

苏晓颜孤独地坐在她的小房间里,这儿不太宽,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椅子。

风儿从窗外吹来,伴随着月亮映照在枇杷树旁,她双手撑在脑袋趴在窗边,自言自语地说:“这儿太无聊了,好想出去玩!”

谢子陵已经离开了整整一周,桑莲也不知去了哪儿,就连时允也不怎么出现在她眼前了,除了吃饭的时候,她能跟他说两句话,其余大时候他都躲在药房制药。

“我为什么要在这傻乎乎等着别人来找我?”苏晓颜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般说道,“现在我就要到晋安公主那里去,她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我们一定会玩的很愉快的!”

就在她几乎下定决心要走出房门之时,就听见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推开,然后一个身影闯入。

苏晓颜的面前立时出现了一个蒙面的黑衣刺客,不过看其身形婉约似乎是个女子,此时那女子的手中拿着一柄剑,剑身寒气逼人,剑尖还在丝丝滴血。

苏晓颜立刻就要惊讶的大吼大叫,可是那人好似察觉到一般,立刻一个箭步近了她的身然后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说道:“小姐,是我,你可别大惊小怪的。”

苏晓颜听出这声音很熟悉,有点像桑莲说话的感觉,可是心中仍然存疑,于是她趁着女子不注意便一把扯下其面纱,眼前立时出现了一个精瘦干练的面孔,眼神锐利,气质凌然,果真是桑莲。

“你你你怎么这身打扮啊?手里还拿着这玩意儿?。”她说罢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那柄染血的剑,仿佛很害怕一般。

桑莲却不以为意地收剑入鞘,道:“唉,我去找公子了,但是到处都找不见!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几个小鬼,不妨碍我顺手解决了它们。”

桑莲愁眉苦脸地说,她悲哀地过了整整一周,流了许多伤心的眼泪,老主人把疼爱的儿子交在她手上,她却看丢了他。

苏晓颜却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中的另一层含义,什么叫解决了几个小鬼?于是大着胆子问道:“桑姐姐,你会武功吗?你这血是怎么回事?”

她小心地指了指桑莲衣裙上的点点血迹,那血迹还未干呈现深褐色,很明显那是别人的血。

“自然是杀了人啦,我趁夜游荡在宫中各处,本意是想寻找公子的踪迹,谁知途径碧霞宫时,却瞧见几个侍女穿着南诏那边的奇怪服饰在烧纸,好似偷偷的在祭拜她们的神灵。陛下可是有诏在先,任何人不得在宫里行厌胜之术,再者南诏女子大多会信奉巫师自身也会一些巫术,所以我就对其一剑封喉,倒也让她们死的痛快些。”

桑莲的语气轻飘飘,并且她为自己严格执行了皇帝的命令而感到自豪。

可是苏晓颜却是头一次接触到杀人两个字,她此刻深深体会在这个封建王朝生死不过是别人的一念之间,好想念曾经的法制社会,呜呜呜。

“桑姐姐,哥哥去御药房了,也许你明天可以去那里找他。”

苏晓颜决心离这个杀人女魔头远一些,最好把她支走,万一她哪天不高兴再给自己也来个一剑封喉,那她的穿越之旅就草草收场了。

“真的吗?我的好小姐,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桑莲惊喜万分,刚刚还低沉的情绪一扫而空,她抱起眼前传递美好信息的小可爱转起了圈圈,甚至高兴之余还吻了一下这小丫头的脸颊。

可是苏晓颜动也不敢动,明明被这女人亲了,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她应该立刻拥抱她,可是此刻她却感觉内心对这女人一阵惧怕。

“桑姐姐,你今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我陪你去找哥哥。”苏晓颜壮着胆子建议道。

不过她却没有听到桑莲的回答,原来她竟沉沉倒在床上睡去了,看来杀人也是个体力活,苏晓颜叹了口气,自己唯有提心吊胆趴在桌子上对付一晚,她实在不敢再靠近桑莲。

翌日清晨,当明朗的太阳光从窗口映射进来那一刻,苏晓颜感到脸上一阵温暖,她打了个呵欠从椅子上起身,此刻竟感全身腰酸背痛。

她又揉了揉眼睛顺便朝着床上看了一眼,桑莲仍然在沉睡当中,此时正是个偷溜出去的好机会,苏晓颜心想,何不现在动身去找小姐妹玩?

于是她就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去,但是就在她即将踏出门口的一刹那,听到身后衣物窸窣的动静。

这时苏晓颜以为是桑莲醒了过来立刻害怕地回头准备道歉,可是当她看到桑莲只是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时,便转过身子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地快步跑出阁楼,直到确定走出了太医院的大门,她更是欢快的昂着头哼着歌,心中充满了快乐。

碧霞宫。

萧云皎正百无聊赖地“欣赏”着的自己的杰作,此刻她手中拿着带刺的铁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被绑起来的宫人身上,每每鞭子上的铁刺和皮肉发生接触时,那人就会发出凄厉的惨叫。

听着这惨叫声混合着哀求声,萧云皎感到内心十分兴奋,她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一般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被绑着的宫人名叫观芸,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要被公主这样折磨,她只知道自己正在和往常一样照看着花盆,那里面有着公主最喜欢的并蒂莲,但是公主就突然命人把她捆在柱子上,再后来就是变着法地折磨自己,她好委屈,同时心里有了对萧云皎的浓烈恨意,难道奴才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边萧云皎正在沉浸式施刑时,就瞧见思槿从宫门口匆匆而来,对自己施了一礼才道:“回禀公主,那个疯丫头她又来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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