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然冷笑着回应:“既然如此,今日是我们冒昧打扰了,告辞!”
他深知今日已无功而返,便不再纠缠,领着一众春河大队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赵家凹。
站在一旁全程观战的杨大力,此刻满头雾水,一脸困惑地嘀咕道:“这些人跑来到底是要干啥?带这么多人,我还以为是来找咱赵家凹寻仇打架的呢。”
在这片广袤的乡村土地上,大队之间的械斗事件时有发生。
往往一方族人受到欺凌,回村便能迅速集结数十名壮丁,浩浩荡荡上门讨伐。
尤其是每逢炎炎夏日,为争夺宝贵的水源,各队人马更是剑拔弩张,一言不合便会大打出手。
幸而赵家凹依山傍水,水资源丰富,抢水之事极少发生,但捕鱼引发的口角与冲突却屡见不鲜。
因此,赵家凹人在外打架时,手中常常紧握着锋利的鱼叉,既是防身利器,又是捍卫家园尊严的象征。
此刻,沈家福领着一行人踏足赵家凹,他面色凝重,话语中却藏着几分微妙的深意。
那番言辞犹如一块被精心抛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却让杨大力一时难以捉摸其中深邃的意图。
他望着沈家福离去的背影,眉心微蹙,内心涌动着疑惑与揣测。
宋念对此并未过多纠结,她眼神中闪烁着决然之光,径直走向赵母,那步伐如同破风之箭,毫不犹豫。
她语气坚决而冷静,每一个字句都如同掷地有声的誓言:“娘,此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罢手。每每思及那天若我没有及时醒来,你们皆在田间辛勤劳作,她以外婆之名,带走两个孩子岂非易如反掌?这险境令我心惊胆寒,不能坐视不理。”
赵母闻此言,眼中亦泛起坚定之色,频频点头,对宋念的支持毫不掩饰。
她深知宋母之举已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哪怕宋念不提,她亦会竭力追究,绝不姑息。
唯有赵凛,他仿佛洞悉了沈家福这一系列举动背后的玄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继而转向杨大力,语气温和而诚挚:“大力叔,劳您费心了。”
杨大力闻言,宽厚的手掌轻轻一挥,豪爽地道:“何足挂齿,身为主任,这些都是我职责所在。”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悄然落在宋念身上,语气似乎满载着关切与教诲:“赵凛啊,你既然已回乡,就该有个归家人的模样。总让你娘和你媳妇儿冲在前头,于情于理,总归不太妥当。”
这番话说得堂堂正正,隐晦地暗示宋念行事过于高调,锋芒毕露。
而杨大力心中,关于昨晚朱大嫂下巴脱臼之事,更是让他对宋念产生了新的猜疑。
那件事情早已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他虽在饭桌上暂时压下了疑虑,但此刻听闻宋念今晨又端着一盆不明物体去找孙大夫,那份疑云再度在他心头盘旋。
然而,宋念并未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已引发赵家凹主任如此高度的关注,她只当杨大力是在善意提醒,于是收敛起平日的锋芒,乖巧地低头立于赵凛身旁,尽管心中仍有些许不悦,却也只能偷偷撇嘴以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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