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凄凉哭声,衙役的呼和声,坊市里桶倒筐翻声,以及众人义愤私语声,惊呼声,全都混杂在一块。
比世界上张力最强的戏曲,都更强烈地冲击着沈星的心灵,他的双目渐渐赤红。
直到乔良妻子,身体着地,像野狗一样被拖着从沈星身侧走过。
“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帮帮我吧,我儿子已经死了,男人还要人照顾。
求求你们帮帮我!”
沈星热血上涌,双耳似被什么堵住,不断响起轰鸣声,“艹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死就死吧,不管了。”
他猛地跳出来,“放人!”。
陈泰先是一惊,等他看清拦着他的是老相识沈星,跟着一怒。
“哟,是你啊,臭小子,这里可不是你们村里。
敢拦我,先要问过我的刀答不答应。”
沈星面无表情:“我最后说一遍,放人!”
“要是我不放呢,你待怎样?”,陈泰一边挑衅着,一边示意众人分散开围着沈星。
“我干!”
沈星怒吼一声,径直朝陈泰冲去。
看着像猎豹一样冲来的沈星,陈泰大惊,这小子是属狗的么,一言不合就真的杀来了。
“兄弟们拦住这个疯子,快!”
“铿!”,差刀出鞘声连绵。
沈星的动作快过差刀,三步两步,就冲到陈泰面前。
沈星六识大进,身与意和,只觉场面忽然一滞,每个人的表情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然后定格。
陈泰的惊恐呼救声,他脚步后退,差点被地面绊倒,身体倾斜,以及他即将要抽出来的差刀。
身边围着的衙役,全都怒声大吼,有的正张嘴,有的鼻孔张合,还有个衙役被一只苍蝇骚扰,正挥手驱赶。
更远处,坊市的渔户们,有的起哄,有的叫好,有的麻木不仁,最多的则是担心……。
让沈星意动的,却是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孩,挤在大人的小腿旁,握紧着拳头,大声开口给沈星助威,岁虽少,也辨是非。
画面突然又动了,变成正常的播放速度。
沈星挥拳:“去死吧你!”,拳风流溢,沈星钵大的拳头朝陈泰面门砸去。
“你干什么,你这疯子!”,陈泰怒喝着,边放开陈悌,边慌乱地后退。
沈星声音嘶哑:“揍你!”
躲过沈星第一拳,沈星的另一拳又已砸了过来。
陈泰心惊肉跳,沈星那疯狂的模样,几乎要把他撕碎。
“你疯了吗,滚开,滚开!”。
在陈泰眼里,沈星像极了一只野兽,双目赤红,全身的肌肉迎风抖动,每一拳砸来的拳风,令人窒息。
可此时此刻,沈星已经听不进他说的任何话,他汹汹逼近陈泰,左一记勾拳,又一记勾拳,交替砸去。
终于,沈星的第四拳,狠狠砸在陈泰右边的脸颊。
“噗!”,陈泰头被砸得一歪,喷出一口鲜血,三颗白牙随之被砸落。
陈泰又惊又痛,来不及怒斥,因为沈星又挥出一拳,从另一侧脸颊砸来。
他眼角的余光,看着拳头越变越大,可脚下却像生了根,眼睁睁地被陈星砸到另一边脸颊。
实则不是陈泰脚下生根,而是沈星的速度太快了,躲避不及。
“噗!”,又是三颗白牙落地,陈泰口鼻全喷出血,他来不及擦拭,暴怒的沈星又已冲来。
衙役们挥舞着雪白的差刀,大声叫着,却根本赶不上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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