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浔被应月从厕所扶回床上,她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季时燃带着医生来时,黎知浔正蜷缩在床上,小腹好似有无数的针在密密麻麻地扎着,一阵阵传来的反胃感,让黎知浔更加难忍。

医生简单了解了情况后给黎知浔开了止疼药,让季时燃喂她吃下。

黎知浔紧抿着苍白的唇瓣,强忍着疼痛,拳头握的很紧,身子也很紧绷。季时燃看着这样的黎知浔,宛如心如刀绞,端着水杯让黎知浔将药吞下去。

黎知浔就着季时燃的手喝了口水,像是忍耐到了极限,黎知浔抓住了季时燃的衣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他,眼里血丝遍布,含着泪水摇摇欲坠的。

季时燃心脏又是一紧,将杯子放下接过应月递过来的暖水袋,握住黎知浔抓着自己的手,对房间内的人说:“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守着就好。”

大家闻言都安静地出了卧室房间,到客厅守着。

止疼药的药效在半个小时后才会生效。

黎知浔感受着季时燃紧握自己的手,好似想要把自己的力气传达给她。

房间里的人走了,黎知浔这才敢放下紧绷的状态,轻轻呼出一口气,又被小腹处传来的痉挛疼得倒吸一口气。

“季...”她求助般地出声,却在第一个字节脱口时,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下。眼睛通红,泪水划过眼角,显得眼角那颗泪痣楚楚可怜的。

季时燃有些心急,却又不得不冷静下来,温柔地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没事了,一会就不疼了。”

黎知浔不再忍着泪水,闭着眼睛任着泪水将自己的脸颊和季时燃的手都打湿了,她蹭了蹭季时燃的手心,哽咽道:“...你,别走。”

“我不走,我不走,我就在这陪你,你睡一会就不疼了。”季时燃心疼地抚摸着黎知浔的脸颊,在这一刻藏在心底的爱意翻涌上来,将理智覆灭。

季时燃的声音出奇的温柔,让黎知浔慢慢的停止了抽泣,迷迷糊糊的药效上来了,在季时燃的安抚下黎知浔睡着了。

季时燃看着黎知浔的睡颜,伸手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黎知浔的旁边,将暖水袋隔着毛巾贴在她的小腹上。

黎知浔短促的呼吸声慢慢变得绵长起来,季时燃注视着黎知浔的睡颜,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久,窗外只剩一点落日余晖还在照亮这个世界。

长时间担忧的情绪终于得到了舒缓,季时燃低头在黎知浔的泪痣上落下一吻,拥着黎知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他们睡了很久。

尤其是劳累许久的黎知浔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休息的机会了,好似要将这段时间的觉都补回来。

闻着熟悉的气味,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

醒来时,头发昏得厉害,卧室内一片昏暗,只有窗外建筑物的灯光给房间带来微弱的光亮。

药效已经生效了,小腹处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疼痛,反之被隐隐温热的温度取代。肩上还多了一道力,将自己固定在温暖的怀中。

黎知浔在这个昏暗的视线中用视线描绘着季时燃的五官,深邃眉眼高挺的鼻梁纤长浓密的眼睫毛....

再到浅色的薄唇。

黎知浔像是误入了迷雾之中,眼前只能看见季时燃那张好看的嘴唇,受到了指引一点一点靠近。

大脑不由回想起醉酒那天迷迷糊糊的触觉。

轻轻地向前贴了上去。

只是半秒的触碰,黎知浔瞬间清醒了过来。

真的是越来越不清醒了啊,黎知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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