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方红丽从梦中笑出声来,她梦见自己有了两进大瓦房,已全部完工。

此时家里的亲戚正在庆祝,热闹的桌席,还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和婶婶,她则拿着一些糖果正在分给孩子们。

最小的表弟在舅妈的怀抱中亲了她一下,于是她开心的笑了。

房主是她自己,房子是父母双方的亲戚凑工建的。家具是舅舅做的,装修是两位叔叔干的。

她的钱不多,但是原材料都从山上来,虽然买了些砖瓦,花出去的钱也没多少,不到半年,属于她自己的房子就建成了。

完工后方红丽让两家亲戚都上新家来吃饭,只是没等他们宴席完毕,就有人找上门来,问房主是谁。

方红丽并不认识他,狐疑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那人说道:“我是房屋认证处的,你这房子值多少钱得登记下。”

“这也要登记?我们就买了砖瓦,总共不到五万,其他都是不花钱弄的。”

“房子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人工都是我们自己人,不花钱。”

“没花钱的东西怎么能证明它的价值?”

“这怎么算呢?家具是我舅舅打造的,墙壁是大伯刷的,地板是小叔铺的。”

“他们没有工钱吗?不拿工资怎么证明他们有价值?”

方红丽愣住了,难道只有算钱的东西,进行交易的东西才算是有价值?

亲戚基本务农,除了自己父亲,舅舅和叔叔们都是不工作的,平时都没有工资拿,他们的那部分价值该怎么核算进去?

她自己还请了假,误工费算不算?她请了两个月的假,工资肯定不会发,那她也得把这部分算进去,也就几千块钱。

她正疑惑着,“铃铃铃”闹钟响了。方红丽立马清醒过来,整个人跟弹簧似的跳了起来。

穿衣洗漱总用时不到二十分钟,她拎起包就出门了。

这种速度不仅跟她职业习惯有关,还跟路上的堵车状况有关,早出门五分钟能让她避过半小时的早高峰堵车时段。

若是错过一班车,换乘下一辆,她就得在某个路口足足等上二十几分钟,才能看见堵塞成长龙似的路面松动。

有些有车一族,也是九点上班的人,七点左右就早早的出门了,起的比方红丽还早。她隔壁那个租客就是这样。

路上得花一小时左右,正常也就四十五分钟,不正常的时候一个小时还得加二十分钟。

都市里的公交不管是公交车还是有轨电车,个个都像不同类型的沙丁鱼罐头,人一上车,就自觉的缩在了一起,把自己变为其中的某一条。

身体挤变形是小事,有时候脸也挤在人家背上,无法动弹,整个人仅剩一口气还能自由呼吸。

司机不停的向还在挤压的车下人群喊话:“大家让一让,这辆挤不下了,再等下一辆。”

前后的车子排的跟长龙似的,停三步挪一步,这就撑起了生活的日常。

悲观一点的人会问生活的尽头是什么,乐观一点的会说这是宿命。不管是悲观还是乐观,人们都在这两种心态上下浮动。

有人把这种人生称作奋斗,相当多的人不是不够努力,而是这样努力着的人太多了,也就显得没有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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