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效抵达打狗港时,刚下船就打了个喷嚏,心里在想是哪个王八蛋在骂我?难道是海上被处死的那帮荷兰人?

没想到几千里外的长生岛,卢艳芳正在陆水根和阿诗努伊面前破口大骂王成效,陆、阿两人想说不敢说、想笑不敢笑、想走不敢走,尴尬的低头看着卢艳芳。

还是信王过来劝走了她,大概信王也是没想到平时温柔可爱的卢艳芳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开始的时候有点发懞。

原来上个月王成效通过沈有容和袁可立报上去了八十多个建奴的人头,这让朝中轰动不已,要知道近几年来,建奴的人头是越来越难得了,象王成效这样上任不久就得到这么多人头的将领也是绝无仅有。最终朝廷为王成效的封赏难得形成一致意见,虽然皇帝没明说,但宫中的消息却是基本上人人都知道,王成效可能成为驸马,那么就不宜大加封赏,否则勋贵加实权很容易成为祸根。

皇帝虽然觉得有些不快,但也知道没必要为了此事与全部文官作对。不过卢艳芳得知此事后却说道,如果不能封赏王成效,但封赏他手下的军官还是可以的,想来文官们也不会提出异议。另外卢艳芳提出想去看看王成效,还想把朱徽妍也带上,这个可被皇帝一口否决了,还没结婚就想拐走自己妹子,成何体统。不过皇帝眼珠一转,说倒是可以带信王去见见世面,毕竟信王如果到了封地后就基本上只能一辈子呆在王府里了,他们兄弟两人性格截然不同,但却感情极好,作为兄长的皇帝自己想出去却出不去,就想着让信王代自己去看看自己的江山、去接触一下自己的子民、去了解一下民间的生活。

卢艳芳当然满口答应,虽然她的历史知识有限,但也知道信王就是以后鼎鼎大名的亡国之君,提前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过平时一是见面机会也不多,二是信王生性比较古板与卢艳芳跳脱的性格格格不入,关系一直不怎么样,趁着这次同行,希望能建立起一种更好的关系。

于是两人带着一帮侍卫就往天津入海,赶到了长生岛。信王好奇的看着陆、阿两人,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两个大男人,看着还挺精神的,结果被一个小女孩骂成了狗,还不敢回一句嘴。

信王从来没出过皇宫,对于这次的旅行又新奇又兴奋,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太监王承恩还有两个象隐身的护卫,这让他得到了很大的行动自由,见到天津卫的乞丐也会施舍几两银子,看到茫茫大海也曾兴奋的大喊大叫,到了长生岛后更是对华夏军战士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感到十分的好奇。

自从他的父亲即位后,所接触的外人就是几个满腹诗书的老师,对百姓的了解也只是从老师的口中和书本上,从来没见过这样活生生的各色人等。听说陆水根这两天会到连云岛去准备打一下盖州,他也嚷着要一起去,不过卢艳芳可不敢让他去前线,最终在信王的一再要求下,勉强同意,但也约法三章除了连云岛,不得登上盖州的任何一处陆地。

连云岛是在王成效走后陆水根安排人占领的,其实也基本上没动用什么武力,岛上只有西部山上有一个燉堡,驻有十个汉军,看到大船靠近后也就是点了一下狼烟,陆军迫近后就都投降了。而当建奴的小船准备过来查看的时候,碰到华夏军的大船马上就缩了回去,近二十天也没什么动静,不过最近两天有消息传来,建奴在海岸边有集结人马的迹象,陆水根准备自己再带一个营过去加强防守。

岛上除了华夏军,基本上没什么人,原本龙王庙里还有一些和尚和一些依附的辽民,也都被华夏军劝退到了长生岛,除了几个渔民还在那里打渔外,就只剩下一个连的华夏军在那里驻守。

当卢艳芳和信王在龙王庙里住了两天后,陆水根过来要求两人上船观战,建奴终于要进攻了!

由于地处大清河入海口,连云岛与大陆之间的海峡不断的淤积,航道已非常窄,不过对进攻方也有不利之处,登陆之处都是长满芦苇的滩涂,实在是不利于行动,而建奴的马匹也根本不可能运送上岛。

建奴收集的小船估计每次能运四、五百人,第一批人运过来后,小船上卸下来很多木板和木桩,一些建奴就跳到齐腰深的水中忙活起来,几条木板路快速的向前延伸,而华夏军这边好象没看见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连在船上观战的信王都在说:“兵法有云:‘半渡而击’这时候就该打建奴一个措手不及啊!如果建奴的人越来越多,那不是要顶不住了吗?”

卢艳芳白了他一眼,说道:“得,你还是别说话了,外行指导内行那可是大忌,打仗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信王讪讪的笑了笑,原本紧张的心情倒是舒缓了不少,不过他的望远镜却是一直没有放下。

建奴第二批士兵运过来时,木桥已延伸到了滩涂的尽头,他们通过木桥踏上实地后,就开始列队,而这时第三批建奴士兵也已到了海峡中间。有一个华夏军士兵过来让信王和卢艳芳退后,并蒙上耳朵。

卢艳芳听话的蒙上了,而信王则舍不得放下望远镜,那士兵也不坚持。蓦地,轰的一声巨响传来,信王吓了一大跳,感觉耳朵都嗡嗡直响,手中的望远镜也掉了下来。幸好,望远镜都连了一根绳子挂在脖子上,倒也没有掉到甲板上。

这时,卢艳芳拍手笑道:“信王哥哥,你看,打中了!”信王定睛一看,果然建奴的小船有一艘已经被炸裂,而旁边的两艘小船也被掀翻,海中隐隐还有人在扑腾。还没等信王缓过神来,又响起了好几声的轰鸣声,小船处掀起了几股水柱,又有几艘小船被掀翻,哭喊声、叫骂声也间歇传来,而小船也是在乱窜起来,有的往回驶有的往前冲。

接着,两人所在的福船向小船方向驶去,还间歇着放着炮。一个士兵过来让两人到船舱中去,说是福船要到建奴的船队中间去,可能会受到弓箭的攻击。虽然两人很想看这场好戏,不过没办法,卢艳芳还是拉着信王进了船舱。

过了一会,两人感觉到了碰撞的声音还有枪响的声音,正在两人心痒难熬时,外面又渐渐没了动静,那士兵又请两人上甲板。相对于华夏军的福船,建奴的小船实在是小得可怜,见到福船往航道中间开来,纷纷闪避,也在躲避不及的直接给大船撞翻,偶尔有几支箭射来,被守护在两人旁边的护卫一一拍掉。而船上的士兵也用步枪一一对射箭的建奴进行点名,看见纷纷落水的建奴,卢艳芳哈哈大笑,信王也是脸露微笑。

当福船驶到海中停下时,航道上已经乱成一片,而在岛上的建奴则是进退维谷,当信王把镜头转过去的时候,他们在一些穿着盔甲的人的逼迫下还是整好了队形,小心翼翼的向着华夏军的防线前进。

华夏军的防线建在山脚下,一道铁丝网、一道矮墙、一道壕沟,大部分华夏军手持天启二式在壕沟处防守,而手持56式的则在山边的隐蔽处狙击。

陆水根要求狙击手的优先目标是穿着盔甲的建奴,而穿着棉甲的汉军则由壕沟里的士兵解决。建奴似乎也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死地,在军官的指挥下取了些用来搭路的木板作为盾牌,缓缓向前。

在距离约七十步的时候,枪声响起,不过看上去效果不佳,只有个别的木板受冲力倒下后,后面跟着的建奴被击中,其余的建奴基本没有损伤,这大大加强了建奴的信心,跟在木板后面的一些弓箭手射出了第一轮的弓箭,少量的箭射到了壕沟里,也不知道是否给华夏军士兵造成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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