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是一座比肇庆大得多也繁华得多的城市,人口应该超过50万,是当时大明南方第一城,且为南方重要的通商口岸,自是繁荣无比,街上商铺林立,人员拥挤。毛延庆对这时代的大城市中的市民生活甚感兴趣,一连在广州呆了多日,每日都是整天在街面上行走,当然晚上也少不了一些商家的宴请。
几天后,毛延庆突然对王敏德说,想去濠境看看。王敏德也没去过濠境,当下就联系了一个朋友,那朋友认识一个做海贸的人就在濠境,当下写了封信让王敏德带去,毛延庆与王敏德约定明日一起去濠境。
但王敏德第二天一早就让人告知,由于老父实然生病,自己无法陪同前往,只能让自己的长随老王跟着去,十分抱歉云云,而方彥平也留在王府给他父亲看病。毛延庆倒也不在意,自己带着护卫问明道路就前去濠境,行了两日到得濠境,老王自去打听那联系人的住址,毛延庆就在边上仔细观察整个濠境的情况,其实濠境跟大明其他地方也相差不大,大部分住所也是明式的,街上也是明人多,偶有一些异族人出没。
不多时,老王打听到了那联系人的住处,带着毛延庆一行沿街而行,走了不远就见到了一排货栈,老王边走边打听,来到了一个叫黄记商行的货栈,跟门子说了几句。王敏德的朋友与那货栈掌柜有些商业往来,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少年匆匆到门口迎接。
到得大堂,奉茶行礼后,毛延庆奉上了信件和礼物,那掌柜仔细看了信件,又把玩了一会毛延庆送上的镜子后,笑容满面的对毛延庆说:“敝人姓黄名程,福建南安人,在此讨生活已7年有余,不知毛掌柜此行有何安排?”又指指旁边那少年,说道:“这是我外甥郑芝龙,小名一官,刚来我这里不久,你们年纪相仿,倒是可以多多亲近。”
毛延庆先没回答,只是问了黄程关于海贸的一些问题,黄程倒也毫不隐瞒,毕竟一个贵州商人不可能跟自己有什么竞争。原来黄程是做东洋海贸的,主要的大件就是棉布和生丝,当然也带些其他生意,他跟常驻东洋的大海商李旦有些来往,自己也有三条海船,每年组织货物走两次,货物到了倭国后就由李旦吃下,虽说利润少些,但胜在稳妥。
“不知这些货物黄掌柜能否销往倭国?”毛延庆让护卫拿上几件铁器,一套大小不一的针、三把不同尺寸的剪刀、三把厚薄不一的菜刀,黄程拿起铁器仔细看了看,不禁脸上放光,问道:“此物价几何?量几何?”
毛延庆说道:“价可与王敏德谈,货可月供千斤。”黄程又问:“我需货万斤,何时可到货?”毛延庆回答:“如无意外,可于4月内到,主要还是贵州离此太远。不过王敏德老父病重,恐怕无法过来商谈。”“无妨,我自去广州与他商量。”黄程道。
两人谈妥一桩生意,谈笑间更显自如。毛延庆拿出一瓶香水,说道:“听闻白夷体有臭味,不知这瓶东西可卖价几何?”黄程看着那晶莹的玻璃瓶,不禁凑近观看,毛延庆示意黄程可拿到手中,黄程拿到手中,忽然问道:“原来王敏德所售玻璃均是从你那里拿货?恕我直言,这玻璃瓶虽然机巧,但玻璃原也是佛郞机人所制,估计也卖不出什么大价钱,最多二两银子。”毛延庆一愣,心想黄程应该是误会了,于是解释到:“这却不是卖的瓶子,而是卖里面的香水,黄掌柜可把盖子打开。”
黄程在毛延庆的示意下旋开瓶盖,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禁叫道:“好香!”毛延庆说道:“此物可遮盖体臭,白夷应会喜爱,不知黄老板可认得这里的白夷?”黄程沉思片刻,说道:“不知此物价格如何?不才倒是可以代销。”
“哈哈哈,黄掌柜果然豪气,不知黄掌柜开价几何?”毛延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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