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家名为‘醉香楼’的酒楼中,二楼一雅间,贾琮正和仇胜对饮,把酒言欢。
仇胜并不知贾琮才十二岁,只当他十五六岁的年纪了,自然也没想过,贾琮能不能吃酒的问题。
而贾琮两世为人,前世经历过不知多少酒场,这时也是十分熟练地吃着酒,说着一些酒场上的客套话。
“陈书吏,真是要多谢你提醒我,不然我今日就闯大祸了,我敬你一杯!”
见仇胜向贾琮举杯答谢。
贾琮皮笑肉不笑,举杯回敬:
“仇公子真是客气了,我也是运气好,凑巧知道令尊大人如今的处境有些不佳,故而有此提醒,当不得仇公子如此答谢。”
仇胜却摇头轻叹:
“欸,陈书吏太谦虚了,我真是被薛蟠那草包给气得一时昏了头,竟忘记了家父如今正处于微妙的局势中。”
“倘若真和薛家闹大,家父能将我打死了去!”
说到这里,仇胜不由缩了缩脖子,显得很是后怕。
和薛蟠在勾栏里争风吃醋,一时只顾着争强好胜,竟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没想过这官司真闹大的严重后果。
贾琮也暗暗庆幸,他在县衙分发房,有幸可以接触到朝廷下发到各个衙门里的邸报。
为了更加深入了解这个封建王朝,对于这样的邸报,贾琮自然看得认真,毕竟这东西算是他目前唯一能够了解王朝内部情况的途径。
其中有一个消息,和仇胜的父亲仇豹有关,说是近来不少朝臣都在弹劾风羽卫都尉仇豹,言词激烈,直把仇豹当做了奸佞酷吏。
这个消息让贾琮印象深刻,也很感兴趣,便记在心上,没想到,今日还真就派上了用场,让他免于一劫。
仇豹是仇胜的父亲,正二品的都尉,统领风羽卫这一特殊探子机构,监视百官,权势颇大。
然而,就在最近,一个明显算是忠臣的官员,突然死在了风羽卫诏狱中。
一时间引起不少朝臣群情激奋,众人纷纷指责风羽卫故意罗织罪名、残害忠良,矛头直指仇豹这个都尉。
虽然贾琮不知道一些细节,但仅从邸报中传达出来的信息,就不难看出,这分明就是两派人在争斗倾轧。
仇豹被不少人弹劾,多半是仇豹敌对一方的人在反击仇豹,目的应该也很明显,借此事将仇豹拉下马。
这时候,如果仇豹的儿子,还因为争风吃醋,和薛家打官司,仇豹敌对一方的人,肯定会抓住这件事情,无限放大,借此攻讦仇豹。
更别说,薛家背后是金陵四家集团,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真要闹大,别说仇胜本人了,仇豹也休想好过。
故而,当仇胜看到贾琮在信中抽丝剥茧一般的提醒后,他也顾不得身上伤痛了,当即亲自来万平县衙撤诉。
和自己家中权势相比,这点伤痛算不得什么。
而且他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性,倘若知道他为了一点小事闹大,还引起严重的后果,说不定真能打死他不可。
也因此,对贾琮很是感激,同时对贾琮有些佩服,贾琮不仅能够让他撤诉,还能让薛蟠也撤诉。
于是便好奇询问:
“恕在下冒昧,陈书吏你给薛蟠的信中,写了什么内容?竟让那草包甘愿退一步?”
贾琮微微挑眉:
“不过是正巧知道他一点短处而已。”
这话一出,仇胜更加来兴趣了:
“可否说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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