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堆几乎把洞口前的一大片空地全都占据了,那些叶片异常巨大,有点像细化的芭蕉叶,不过,更长、更窄一些,叶脉却很相似的。

“儿子……刚才……爹砍了几片叶子,叶子竟然流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安平整理好情绪,眼睛肿成了两条缝儿,想到刚才的事,内心有个猜想,故此求证一下,眼睛余光瞄了一眼儿子被衣服盖住的腹部,一想到自己的推测,他不禁皱起眉头,旋即又连忙展开,嘴角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林岁功闭了闭眼,重重喘息了半晌,周围的叶片也震颤不已,林安平没有出声,只用手握住卷在自己手臂上的叶片。

“爹……别担心……我现在……还没有太多力气,等,等我再好一点儿,再告诉你们,好吗?”

他脑门儿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儿,汇聚在一起,很快就浸湿了脸膛,双唇紧抿,腮帮子凹陷,后槽牙都咬紧了。

林安平见他突然如此,慌忙直起身,又不敢起来太高,怕碰到那些叶子,他伸出手又缩回去,张口结舌地焦急问道:“儿儿子,你怎么了?!你别吓爹啊!你告诉爹该咋么办?爹都听你的!儿子,是不是疼啊,我我我我我我……”

“爹……”林岁功把手挪过来挨着林安平的膝盖,手指向上抬,可力气又不够,就微微抬起就落下了。

林安平急得满头大汗,看他抬手,连忙弯腰,双手轻轻捧起来合住,终于实实在在又摸到了儿子的手,霎时间,他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锻琪俐看他哭得那样伤心,她默默靠过来,把他抱在怀里,手轻轻拍他的背。

他抱着手,她抱着他,一家三口团聚了。

他没有哭太久,方才只是太激动了,一时情绪上来没忍住。

从锻琪俐怀里起来,他又赶忙去看儿子的情况。

看着手里捧的手,干瘦得厉害,皮包骨了都,蓝色紫色的血管就在薄薄的皮肤下面,仔细看,好像还有……黑色的“丝线”,他左右看了看这些叶子。

然后又去看他的脸,伸出手去,试探着摸他的脸,潮湿柔软,揪起自己的衣袖,一点点把他脸上的汗沾干净。

“爹……我要把这些叶子……收拾……好……呵……要费……一些功夫……你们,你们别害怕……”

说完这些,刚擦干的脸瞬间又被汗水浸湿,他闭着眼,睫毛不住颤动,脸色像是又白了一分。

儿子遭罪,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门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他,保护好他!

抹了把脸,他把手轻轻贴在他脸颊上,笑着对他说:“儿子,爹娘没用,什么都帮不上忙,你就按照你想的去干。”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跟你娘就在外面守着你,你安心、专心,谁都不会来打扰你,只是,答应爹,别冒险,为爹娘把命保住,行吗?”

林岁功强行扯出一丝扭曲的笑,抽气道:“……好。”

林安平认真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拉起锻琪俐的手,径直走出去了。

随着他们一步步往外走,那些叶片又活了过来,一层一层地把这条通道给封闭了。

林岁功看着爹娘的身影渐渐走出视野,他强撑着控制着叶子把自己密不透风地围住。

走到外面,林安平扭头看了一眼远处,思量着现在岛内的情况。

如今岛内已经不剩下几口人了,左右山林没有人住,因为儿子的事儿,在山里住的也都搬到外围去了。

与那些人家相隔甚远,即使有大动静,也传不了那么远,即便能,他也能搪塞过去,只要别看到这些叶子就行。

他拉着锻琪俐要绕过这堆叶子,但是,却没有拉动,他扭头看去,却看到锻琪俐眼睛明亮地看着他,眼泪无声流下,嘴上却是笑的。

他快速转身,紧紧把她搂在怀里,脸紧紧挨着她的脸颊,感受到腰被两条细瘦的手臂抱住,他抖着声音问:“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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