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房平好奇道:“周兄弟,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找那两位石庄主?”
周茫道:“若是找不到人,那咱们就找酒。”
孙房平有些犹豫,秦步云却是一脸高兴道:“这才是个道理!咱们围着雁荡山跑了一天,也该找个地方歇歇脚了,这一通烦心事都是那石老庄主吃甚么獐崽子吃出来的,就该他赔咱们一顿酒!”
周茫笑道:“听秦兄如此说来,对那所农庄想必是十分熟悉?”
秦步云拽着缰绳,兴奋道:“虽不是十分熟悉,但庄子里面的酒窖嘛,我却是知道在哪里。”
“既如此,还请秦班头带路。”周茫看到孙房平兀自没怎么言语,便与他说道:“孙班头,咱们这是公干,你不必如此拘谨。”
孙房平摇头道:“周兄弟,我却不是拘谨。不瞒你说,我也吃过那庄子里的酒,眼下也正是担心这一点。”
周茫疑惑道:“怎地,莫非那酒有甚么岔子?”
孙房平苦笑道:“那酒就是太爽口,不吃还好,一吃就不容易停下来,到时误了差事,在县令大人跟前反倒没了道理。”
周茫笑道:“孙班头,咱们今日已大致探明那雁荡山的来龙去脉,稍作歇息也算不得甚么。”
见周茫也如此说,孙房平便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甚么似的,赶忙说道:“周兄弟,还有一件事,就是咱们吃喝可以,但我不能在外留宿,一会儿须得赶回家去。”
周茫一时愣住了。
一旁秦步云却急道:“欸!都知你家娘子厉害,不想你却如此怕她!咱们吃喝一会儿便走,我今天一定不多喝,赶紧走吧!”
孙房平自是讪笑道:“甚么怕不怕的,我与我家娘子一向是相敬如宾。”
三人一阵说笑,由秦步云领头,很快便到了那所大庄前。
借着落日的余光,周茫望见那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姜家庄”。
周茫忽地想到了甚么,玩笑道:“二位班头,这所庄子不是由那两个姓石的占了吗?怎地还叫姜家庄,不叫石家庄?”
“这两位石庄主平日里除了上山打猎,便是回庄吃肉吃酒,其他事皆不上心,就没理会这匾额写的甚么。”秦步云一面栓了马,一面指着姜家庄笑道:“里头有一间灶房,里面那些家伙什也都是现成的,只是没有肉。”
“想吃肉,这个也容易。”孙房平拿着豹尾弓,背了箭筒,与秦步云说道:“秦兄,你先领着周兄弟进庄去,我去射些野物来下酒。”
言罢,孙房平自往姜家庄后头去了,那里正是一片密林,不时传来几声老鸹叫。
秦步云两步跨上台阶,将那对铁门钹叩了几下,装模作样地说道:“看来二位庄主确是不在家,咱们也只好反客为主了。”
随后,秦步云只轻轻一推,便将庄门推开了,又引着周茫往里走。
“秦兄,这门一直没锁?”周茫一面诧异,一面打量着这姜家庄。
“自打那两位石庄主消失起,这姜家庄便是门户大开。”秦步云又指了指院子内的其他屋子,“你看吧,连这里面的屋子也都不锁门。”
周茫环视着院子,只见四间瓦房和两间茅屋均是虚掩着门。
除了六所屋子,院子里另有一座约莫三丈高的木架,架上悬着一排铁钩子,个个都是光滑又锋利。
在木架旁边,放着一块能躺下两条成年汉子的大石墩,想是用得频繁,那石墩表面看着极为平整。
在院子中央,另有一口井,上面建着辘轳与吊桶,但井口并未敞开,却是盖着一块木板。
周茫指着那块木板,大声道:“这两位石庄主好奇怪,满院屋子皆不关门,偏将这口井遮得如此严实。”
“你有所不知,姜家庄的好酒,全仗这口井了。”秦步云一面笑着,一面往院落里最右边的一间瓦房走,“贤弟,你略站一站,等我去酒窖一趟。”
秦步云钻进瓦房后,周茫只觉袖中一动,却是李卯醒来了,只见他幻出身形,张口问道:“俺们这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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