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德……你，你跑到暗巷去接活了？天呐，你这个混蛋！你快瞧瞧你，现在混成什么鬼样子了！当小混混？帮大哥收债？”
“闭嘴，欠高利贷的可是你，你有什么脸指责我？”
“废话！如果不是因为你撂挑子不干了，我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你个混账，连累了那么多猎人，现在还连累我，要不是丢了工作，我至于欠一屁股债？”
听到秃头的前上司如此强词夺理，贝加德原本有些生气的面容恢复了平时的冷峻。
刚才那几秒钟的气愤和失望纯粹是出于旧情。
而现在，那份旧情已经消失殆尽，面前这个秃头只是自己的——客户。
他深呼吸了几下，又点了根烟耸耸肩，语气变得平静如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随后，高大壮硕的身躯一步步逼近秃头经理。
两人离开公寓楼的时候，都重新紧了紧松垮的领带结，在电梯里，那位同事扫了一笔钱到贝加德的账户。
“喂，兄弟，这一份是你的，明天直接去办公室找财务吧，还有别的活安排给你，你被录用了。”
那数目小的可怜，远远不及猎人工资的零头。
不过，得享受回甘，不是么。
今天可以带着钱回家了，而且是在天黑之前。
的确做到了承诺夏恩的“早点回家”。
他兴冲冲地站在走廊敲门，“喂，夏恩，我回来了。”
但今天得到的回应与往常不同，夏恩没有推着轮椅来开门。
贝加德稍稍皱了眉头，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他掏出钥匙来亲自开门，在门扉推开的瞬间，他看见了轮椅，也看见了夏恩，可是，夏恩并没有像平日那样坐在轮椅上。
他慌忙冲进屋，抱起躺在地面抽搐的夏恩，一看她的面容，贝加德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把夏恩接回家之后，她就出现过类似的症状——增强剂叠加的后遗症，今天的反应尤其强烈。
贝加德甚至是跑着到达医院的。
坐在诊室门口的椅子上，他满头是汗，不知道夏恩的症状严重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手上的余额够不够支付全部的治疗费用。
因为看到他在走廊等候的焦急模样，守夜的看护机器人特地倒了一杯咖啡送到他面前：“先生，免费的。”
“哦，谢谢……”
“要加糖吗？”
机器人的声音问得贝加德一怔，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几个圈之后，他用微颤的嗓音回答：“要，多加一些……越多越好。”
——杨芝祝感受到一种接近于困倦的知觉，照理说，植物不应该会困的。
而与这困倦感相伴的，是身体上的一种奇怪表象。
他现在不确定自己是因为正处于花期，还是受到了气候的影响，进入了生长放缓的阶段。
身上所有器官的生长明显不如先前那一个月猛烈。
除此之外，更糟糕的是另一种体验。
“完蛋了……我怎么老想吃酸的，而且还一天干呕十来次……这反应……不会吧？”
这种不应该出现在堂堂男子汉身上的反应，让他忽然全身一个激灵，似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于是连忙抬起树枝检查。
果然，花朵的子房底下已经结出来一部分果实。
“我怀上了！这……这……这算是喜事吗？”
最近因为自己正值花期，鱼嘴峰里香气浓郁，蜜蜂成群结队辛勤劳作，恐怕是它们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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