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押狱们出了牢门,赵嵩等人被每十人一根粗麻绳穿成了三串,无法逃脱。
“禁军自有发的鞋靴,你们三人的鞋呢?”陈甲嗣见赵嵩三人衣衫不整,竟连鞋都没有,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昨夜辽军袭营,被冲散了,没得空找鞋。”老俞笑着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高押司,人我今日就要带走,还请行个方便,给他们三双鞋。”看见老俞这副模样,陈甲嗣心中更是不悦,此刻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一行只想赶紧回去雄州。
“此事好说,速速找三双鞋来。陈司马不如在此暂住一夜,我府上还有几坛子东京孙羊正店酿的好酒,正好品尝一二。”高押狱再次挽留道。
“劳押司费心了,确有急事,今夜便不留了。”
见狱卒已经找来了三双鞋给他们换上,陈甲嗣也就懒得再跟这归义县押司客套,翻身上马,对着身旁几名亲卫吆喝了一声:“王坚,走。”
看着陈甲嗣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待走的远了,高押狱讥讽的说道:“呸,狗玩意,一天装的正人君子。若不是认那没鸟的当义父,能有他一个外来户在归义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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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州地界上,临近边境,夜间少有人走动。
北风呼啸而过,吹得人睁不开眼,更添了几分萧索。
陈甲嗣一行出了归义县,一路往西南的雄州行去,走到了日落还未见到城墙。
路上仅有陈甲嗣骑马,其余十几个军士只能步行,再加上赵嵩等逃卒还被一条麻绳绑着,也走不快。
“不知司马召小老儿们来所谓何事,可否透露一二。”老俞走在路上并不闲着,逃了再充军对他来说已是常事,可这头一遭远离了边军,心里也是有些不安。
“你们只管做好吩咐之事,问那许多作甚,知道的多了对你们不利。”
见陈甲嗣不愿多说,老俞也不再追问。
“这司马是个什么官?”赵嵩不解低声问道。
“若是其他州府,这司马参军多是虚置,并不常设,只在边境几州有此职,主一州军务。”
“既如此说,所行定是凶险之兵事?”
“看那人高傲,俺也猜不出到底是何事。”
“你们俩有甚话不妨大声说出来,嘀嘀咕咕给谁看?”都头王坚喝斥道。
“我在说既然陈司马带我们三十余人出来,定是有要事做,可这一路上为何还要绑着我们?若是并不信任我们,何不把我们充回边军?”
赵嵩有意试探,就看这陈甲嗣是个什么人物,这雄州城里又有什么事是需要他们这些个逃卒去办的。
“你不必逞口舌之利,该放你时自会放你,抓紧赶路。”
陈甲嗣虽然缄口不答赵嵩的问话,可坐在马上倒忍不住的想着信任二字。
“别废话,跟着陈司马干活是你等的荣耀。”王坚不耐烦的瞪了几人一眼,凶狠的补充道。
已经两天两夜几乎未合眼的赵嵩,一直走到即将体力耗尽之时,这才见到了雄州城,此时已是月明星稀,只觉得没了灯光污染的夜晚,月光分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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