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渊京兆府,府衙大堂。
府尹孙大人正伏案处理事物,卷宗,折子堆在台案上如同一座小山。
“啊欠!”孙府尹又打了一个喷嚏。
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起床他就感到身体不适,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裹了裹肩膀上的披风,感受着夫人的爱意,孙府尹心里暖暖的。
而在他身旁太师椅上,身穿绯袍,绣云燕的正是刑部崔侍郎,此次他是来核对卷宗的,就没有孙府尹夫妻恩爱的郎情妾意了。
马上就要到京察使,考核去年业绩的时候了,去年的卷宗让这位孙大人拖到现在,让这位刑部的催侍郎是焦头烂额。
“孙大人,我的孙老哥,你说你这还要多久才能把卷宗整理好呀!老弟好不容易升的正四品,你可千万别拖老弟下水啊!”催侍郎如坐针毡,一脸急色。
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孙府尹又打了一个喷嚏。
忽然他心有所感,向外看去,只见一名狱卒急匆匆的来到他身边,俯身低语。
身穿绯袍的孙府尹皱着眉头听着,他有一张正气的国字脸,皱眉凝神时,会透着严肃。
可听着听着,孙府尹的那张国字脸上愁容慢慢舒展开了,因为去年的三件无头案,已经有了着落了。
看着狱卒递过来的三张认罪书,孙府尹开怀大笑,“都说崔侍郎办事严谨,刚正不阿,哎呀!我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卷宗我已经弄了七七八八了,下午就能交到侍郎手上,崔侍郎在我府上吃完午膳安心等待便是。”
“来人啦!给崔侍郎续茶。”
不一会儿,一位小巧碧玉的婢女便从后堂端上茶壶,走到崔侍郎身旁斟茶。
看着眼前上好的大红袍,崔侍郎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
听京察使那边的人,与我对接的白衣换人了,可不能马虎…崔侍郎还是忍不住嘴馋喝了一口,起身道:“孙老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上任白衣我还能说上几句好话,帮你搪塞过去,可如今换人了,我也难办啊!”
“莫急,莫急,马上就好,就差盖上我府尹大印了。”拿起刚盖好大印的认罪书,孙府尹转而道:“我想崔侍郎是怕去年三件案子交不了差吧!”
“许老六,快将这三份认罪书和卷宗拿给崔侍郎过目,看看可否满意。”孙府尹满意道:“如今这三桩案子都已归案,崔侍郎就不用担心了。”
“是,老爷!”名叫许老六的狱卒,拿上三张认罪书和卷宗来到崔侍郎更前,“大人,请阅览。”
接过许老六递过来的三分认罪书,崔侍郎开始阅卷。
贞武十八年。
经白莲花坊老鸨张氏报官。
于三月七日,在花坊之上有一名四品大员吴能死于中毒,经京兆府查明当日一位书生因青梅竹马被辱,因此怀恨在心,趁吴能夜宿花坊之际投毒谋害。现如今人证,物证均都已核实。
嫌犯:姜玉恒认罪,无上诉请求。
则日发落。
看到了这里,这位刑部侍郎才稍稍安心,这可是位正四品大员,上面盯着紧,是一定要给家属和上头一个交待的。
忽然,崔侍郎眼角扫过嫌犯姓名上,顿了一下,回想昨日同僚之间吹嘘的京城新进才子,好像就叫什么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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