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吕不疑筹谋解决于敬郭之时,萧彦之正在那张员外家中,准备除去那安南术士。

那术士被吕不疑打破了缔命法器,正是虚弱的时候,本想示弱,让萧彦之放他一马,没想到萧彦之虽然心慈,却是除恶务尽,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困兽犹斗,真要与我不死不休,你亦不能全身而退,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你值得吗!”

嘴上还在讨价还价,那安南术士双手却是不安分,向那已被粘液腐蚀得如同烂泥的衣襟之中,掏出一只油漆竹筒,打开塞子,里面飞出二三十只火毒飞蚁,直向萧彦之而去。

按照常理,蚂蚁长出翅翼,便代表生命将至尽头,而这火毒飞蚁,却也只在此阶段生出毒素,养之需以秘术喂养,方能保它性命,因此极为稀少,那术士对吕不疑施展幻术之时,也只舍得放出五六只,如今到了最后关头,才不惜代价全部释出。

“这点虫蚁,只好在你那深山中用用,如何敢拿到我中土来卖弄!”

萧彦之自然不能像吕不疑那般,以武力杀虫,却见他衣袖一抖,撒出一片磷粉,在空中犹如幕墙,那些飞蚁撞上,即刻燃起星火。

无火引符,全靠这点磷粉,只要会写符箓之人,都会随身携带,这点火焰虽然对人来说,还不够晃下眼睛,但烧死些蚂蚁却已是足够。

不消片刻,几十只飞蚁皆化作火光一闪而过,安南术士来不及心疼自己辛苦培养的宝贝,只见萧彦之右手凌空虚画,手指过处,隐隐有金光流过,顷刻符箓已成,旁人不见,那安南术士却是只觉被一片金光笼罩,本就黏糊的肉身,开始渐渐溶解。

“先生饶命,小人愿离开秦土,永不复返!”

身上手脚之类肉少处,已露出白骨,死到临头,安南术士连声求饶,萧彦之不预,只将双目紧盯于他,口中默诵口诀,维持术法不断。

“既如此,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求饶无望,南安术士拼着咬断舌尖,和着污血喷出,趁着那些秽物阻挡金光的一刹,用那已是骷髅的双手插入胸口,竟是自掏心脏,举过头顶,用力一捏,挤出心头血滴在天灵,用那半截舌头,狠狠念下诅咒。

片刻之间,明明是光天化日,这小院之中却是令人莫名感到戚戚然,那术士身上内脏血肉,不等金光照来,尽数自行剥落,肠子脾胃,撒了一地,只剩下一具骨架立在那边,全身血肉,只剩眼窝中两颗眼球,死死盯着萧彦之不放。

“萧先生,那厮死了吗?”

张员外正在边上房中,扒着窗户观察,只道是那术士已死,虽然死状可怖,自己一家老小,总算脱离危险。

“别过来!”

萧彦之听见开门之声,急忙阻止,那骷髅已然冲到身前,用那尖锐指骨刺来。

这安南术士与萧彦之一般,也是不通武艺,若论肉搏,只是半斤八两,不过现在他脱去皮囊,速度总算略有提升,虽在高手眼中不足为惧,但要伤萧彦之足够,幸得他准头不好,指骨仅仅刺入肩头。

“嘶!”

如此伤势,对萧彦之来说可是前所未见,疼得他当即叫出声来,胳膊胡乱一甩,将骷髅手臂从关节处打断,拔下肩上那截骨头,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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