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在宫中吃惯了佳肴美馔,偶尔换个吃法,也别有一番风味。”
“若不是托公公的福,我等在这荒郊野地安能有这般口福。”
监军帐内,烛火通明,监军大人居中而坐,于敬郭、林锋左右相陪,各有美人劝酒,当间火坑旁拴着一只乳羊,一名轻纱妙人正用一把碧玉小刀从那羊儿的腿上片下肉来,在火上略微炙烤,伴着乳羊的哀啼送到陪侍美人的手中。
“久闻天命司有个吕不疑少年豪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下官也曾听说,赵公公虽是内侍,却位同三公,大小官员,无不敬服。”
原来那监军不是别人,正是圣眷正隆的赵家次子赵显奎,冤家路窄,吕不疑不仅毫不客气,还顺道把于敬郭和林锋嘲讽一番,两人听他话中带刺,面有羞愤,只是监军帐中,不好拍案而起,反倒是赵显奎毫不介意,一脸惬意地嗦进美人用掌心奉来的炙肉,笑道:
“良禽择木,贤臣择主,自古已有,吕兄何必讳之?实不相瞒,此役之后,于大人将另谋高就,只要吕兄肯写一封拜帖,拜入我赵家门下,有咱家运作,跳过校尉,直上天命司副司主之位,不在话下。”
赵显奎一个眼神,侍女奉来一只金盏,吕不疑毫无惧色,将盏内碧色琼浆一饮而尽,那东西略沾唇便在口内泛起异香,顺喉而下更是通体舒畅。
“功名利禄,我所欲也,”吕不疑回味不已,只叹如此佳酿不知价值自己几年俸禄,而后一声冷笑,将金盏抛还给侍女,“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恕下官不能从命!”
“不识抬举!你这……”
听得吕不疑拒绝,于敬郭当即起身,指着他便要怒骂,却见吕不疑二目圆睁看向自己,威压难当,一时间竟是心生畏惧,吓得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于大人稍安勿躁,”
赵显奎面上却是毫无波澜,朝立在那儿不知所措的于敬郭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吕大人不必立刻决定,回京之前,咱家的话,始终算数。”
“下官告辞!”
话不投机,吕不疑退出大帐,赵显奎亦不挽留,继续与身边美人饮酒作乐。
行营之内,那些京城贵胄子弟三五成群,猜枚饮酒,全然不把行军诸般法度放在眼中,吕不疑不免心中感叹,这班纨绔去边疆镀金回来,爵位怕是就在自己这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之上。
回到自己帐外,几个禁军正从从帐门的缝中往里偷看,见了吕不疑,贱笑着跑开。
刚要掀开帐门,吕不疑却又把手收回,皆因帐中烛火,在帐围上映出一幅曼妙身影,似在宽衣解带,便回避在外,待那身影动作停止,方才进入帐中。
“萧大人呢?”
“说是要找个僻静地方验算天命,吕大人可用过饭了?”
帐内,赢骅仅着贴身衣物,青春肉体玲珑有致,吕不疑也非圣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赶紧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赢骅问及是否用饭,这才发觉腹中空空,端过起火堆边煨着的铁锅,将剩下的菜粥倒进口中。
行军餐食,与色香味并无瓜葛,仅仅果腹而已,三口两口吃完,赢骅递上一方手巾,吕不疑随手接来擦了擦嘴角,只觉淡淡香气入鼻。
不对劲!
几日接触下来,赢骅从来不施粉黛,身上从无香气,怎么行军在外,反倒用上香粉之类的东西?
刚想问话,吕不疑只觉气血翻涌,万千欲念涌上心头,抬眼一看,赢骅眼神回避,却是千娇百媚,不可名说。
吕不疑当机立断,冲出帐外,运功多时,方才恢复正常。
再返帐中,赢骅还在,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
“为何害我!”
面对吕不疑的厉声质问,赢骅低头不答,只是眉头一拧,眼角又挤出几颗泪珠。
“本以为你身为宗女,品性淑良,想不到竟是这般不知廉耻,干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来!”
“此事是赢骅失了计较,日后战阵之上,一死便了,吕大人何必出言侮辱!”
拿话一激,赢骅果然受不了,终于有所回应,吕不疑见她态度松动,便以退为进,反倒先拱手道歉:
“吕某的话重了些,还请姑娘见谅,只是这话不说清楚不行。”
赢骅叹口气,道出事情原委。
出征之前,赢虎臣有所交代,要她将吕不疑芳心拿下,若有眉目,便将她收为义女,成婚之后,到时吕不疑也得叫他声爹,不怕再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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