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说出那话,意思已经很明显,郭盛竟一下子不能接上话,怔在原地。

“陆恒,运气每个人都有,一时运气,不代表一世运气。”

萧山转过头,露出嘲讽之意,陆恒的话很平,但震慑力萧山看得懂,这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萧老板,别开玩笑了,陆先生这并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陆先生可否告知,你有哪方面的技术与渠道支持你这么做?做得这么决绝?”

“一般人可是没有这勇气。”

郭盛回神,眼神殷切。

他们操作的票会不会妖,作为私募二把手,自然心里有数。

每个私募操盘手法都有自己的一套,但有一点一样,在一地鸡毛之前,他们都需要布局做图。

个别股票启动前,量能柱会连续三五日逐日缩减,日线轻微向上,启动前最后一日作最后一次缩量打压吸筹,洗掉一批意志不坚定的持股者,然后拉升,然后甩筹。

周而复始,屡试不爽。

他们天成也一样。

他们花了一年的时间做蛰伏,为了在妖股启动后,更好的吸引鱼儿上钩,说错了,应该是更好地吸引投资者投资,他们连续做了一个月的走势修复。

智者是可以提前看出一些端倪,因为任何主力都允许少数人跟随,帮助摇旗纳鼓。

问题是看出归看出,下注归下注,股市瞬息万变,勇气何来,那砸下去的都是真金白银。

勇气暂且不提,陆恒属于智者吗?

郭盛一点都不觉得,智者一般温柔文雅、落落大方。而他陆恒就像山匪,一上来就是独眼罩、光膀子、扛大刀的形象,大有此路是你开,我要买路权的一股狠劲儿。

粗暴、无耻、不讲武德,啥日线,周线,分时线通通都被他破坏殆尽。

就是割韭菜也不敢这样,贴切说就是赚投资者的钱也不敢这样,要顾形象的。

陆恒这种人不是疯,就是掌握了绝对的内幕消息。

可他一个高中生?

可能掌握内幕消息吗?

郭盛脑袋有点混乱。

“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就可以。”

陆恒笑笑,一句话之后不再多说。

之后,郭盛避开了这一类无效话题,安排起晚餐。

凭他的直觉,他可以感觉到了陆恒不一样的地方。

偶尔的觥筹交错,饭局也算欢乐,渐渐饭局接近尾声,郭盛觉得该谈正事了。

“陆先生,这次我从洛城赶过来找你,是带足了诚意。”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手中的票正是我们在操盘,所以我想知道你们的预期。”

“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郭盛觉得这时候不应该拐弯抹角,他敞开了话题。

陆恒淡淡笑开。

“既然郭总爽快了,那我就说说我的观点。”

“大家都在这条道上,抢来抢去伤和气也终究不是个事儿,还便宜了外人。”

“所以,大家可以一起赚钱,何乐不为。”

“郭总,你刚刚说预期,我觉得股价可以拉到十块。可能我这么说,你也不信。不过,你可以问问你的老板,应该这数没错。”

陆恒打开话匣子。

郭盛没有一下子回答,心中却是不喜。

陆恒这话带有歧视性,陆恒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自己和他谈判,还不够资格。

“陆先生,请放心,我今天过来就是代表我们天成私募。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作为一个职业人,郭盛很快回神。

“你说?”

陆恒回答得风轻云淡。

“不知陆先生与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郭盛问道,万事求稳,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

他愈发觉得不对劲。

如果陆恒有消息渠道,最多也就掌握上市公司的内幕,这样就已经和他们私募跑在一个起跑线上了。

至于股价见顶的价格?

就是他都不敢有准确答案,只能靠自己对老板的揣摩得出一个大概价格。

陆恒的预期价格还符合他的想象,可一般掌握这种最为核心的机密,只有操盘老板、还有就是上市公司掌握大权的人知道。

有的就寥寥无几的三五人,而陆恒一个高中生竟然在其中有一席之地?

他不太敢相信。

包括萧山也是,郭盛话声一出,他的眉头不由得一颤,转头注意起陆恒。

他也怀疑是否看走眼,怎么可能能量这么大?

“不,我家没那么远的亲戚,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家公司董秘姓什么都不知道,更莫说董事长。”

陆恒淡淡说着,就连李良边上都点头。

这是事实,一个高中生哪有这么大能耐。

这算是他进来做的都一个有效动作,他们谈的都是业内事务,莫说他怕开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开不了口。

信口胡诌只会让自己吃亏的。

郭盛与萧山眉头舒展,瞬间笑意轻松。

“就算我和他们是亲戚,他们也不见得会告诉我这机密,再说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去求他们。”

陆恒随口又说了一句,两人面容瞬间僵硬。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天成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下个周末公司消息就裹不住了。逆市而行,不是风险加大吗?”

陆恒笑了下,又多了一句。

“逆势而行?”

“陆恒,你的话我不明白。”

郭盛道理都懂,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除非万不得已,正常情况下谁愿意逆势而行。

顺势而为,永远是王道。

“呵呵。”

陆恒只是浅笑两声,没有一句言语。

萧山用眼神向郭盛示意,他的眼里明显就是不信。

陆恒就是故弄玄虚。

“逆势……逆市?”

郭盛嘴里嘀咕着,突然身体一震,忙是端起酒杯起身,“陆先生大才,是我郭盛有眼不识泰山,我敬你。”

话说完,郭盛就一饮而尽。

陆恒浅呷一口,就放回了酒杯。

萧山与李良此刻双眸一对,均是迷糊。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李良觉得这饭局他不适合,一辈子都不适合。

“郭盛,这陆恒说得是?”

陆恒态度太傲慢,萧雄更不敢恭维,他需要答案。

“陆先生已经说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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