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是达到了泊李派出所。我们一行四人推开泊李派出所会议室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满满一屋子人。当然,绝大多数是刑警大队的侦查员,也有派出所协助工作的几个民警。除了我之外,付支队、张志成和王亚梅都是县区同志们眼中的熟人。

张大队很自豪的跟在坐众人介绍了一下我,“这是李军,刑警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以后就是我的兵了!哈哈”,我则很腼腆的跟在坐各位点头致意,全是打过了招呼。

落座之后,付支队没有客套,还是单刀直入的要求县局刑警大队的周波大队长介绍一下情况。

周波得有个四五十岁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打开面前的本子,开始介绍起最新的案情进展。“付支队、张大队,你们几位领导辛苦了,我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刚刚从医院得到消息,中毒的患者已经死亡。死者叫孙树田,是泊李镇孙家庄村的支部书记,今年58岁。从早上接到报案到现在,我们主要是安排派出所的同志去孙树田的家中保护了现场,另外安排一组人对孙树田的妹妹进行了询问,还原了出事前的一些情况。”

“嗯,说说看吧。”付支队提醒他往下说。

“孙树田的老婆是云南人,是当年吃不上饭的时候逃荒到山东的,之后就嫁在了这里,这种情况在他们村有好几个。前天,她老婆约着一个同乡一起订票回云南老家探亲去了。孙树田的妹妹就嫁到本村,平时哥哥对妹妹很照顾,利用村支书的权力也给她帮了挺多忙。妹妹知道嫂子回娘家这个情况之后就在昨天上午去邻村赶了个大集,给他哥买了两只活鸡,还有一些青菜,准备中午给哥哥做顿好吃的。做饭的时候,老孙的妹妹炒的辣椒炒肉,炸的藕盒,还从院墙外墙根下的小菜园里摘了几根豆角炒了。老孙临近中午回到家,看见妹妹整的菜不错,就想着喝两杯。然后,不过日子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非要杀只鸡炖个汤喝。妹妹拗不过他,就把本来要让他养着下蛋的两只鸡解开,一个放在院子里散养着,另一个就杀了下了锅。鸡汤炖着的时候,老孙就一个人坐着开始喝酒,等鸡汤炖好了,人家一杯酒已经喝完了。妹妹觉得她嫂子出门了,剩她哥一个男人在家不怎么收拾,就趁着老孙吃饭喝酒的空挡,开始给他胡乱的收拾家里的锅碗瓢盆和衣服被褥,想着收拾完他也就快喝完了,她再简单吃一口就回家了。就在老孙第二杯就还没喝完的时候,院子里没杀的那只鸡开始扑棱起来了。老孙看着好玩,就端着酒杯跑到了院子里看那只鸡,一边看还一边跟他妹妹说话,说‘你看这只鸡哎,这是长病了吗?怎么在这里拧着脖子转开圈了?’,他妹妹也好奇,就出来看。这时候蹲在屋门口的孙树田就跟他妹妹说自己怎么感觉肚子里拧着疼啊?抽空得去医院看看去,他妹妹就埋怨他喝酒把胃都喝坏了。就这么说了一会儿话,突然间孙树田就吐了一大滩刚吃下去的东西,然后捂着肚子跟他妹妹说自己肚子越疼越厉害了,让他妹妹打个120急救电话,拉他去医院看看去,然后就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他妹妹一看这样不行,就赶紧打了120电话。在他妹妹眼里,他哥哥就是食物中毒了,因为农村人都知道的一个常识是,豆角一定要炒熟了才能吃,不熟的豆角吃了是要食物中毒的,而且整个一顿饭都是她从大集上新买的菜做的,出问题和她脱不了干系,所以她还一直心里惴惴不安的,非常自责。”周大队一口气把当时出事的过程算是交代清楚了。

“毒鼠强这种药在你们县城周边还有卖的吗?”张大队问道。

“不可能了,这种药在2000年左右就被国家禁用了。以往在农村地区赶大集的时候,支上个摊子,挂上个老鼠娶亲的故事画布,摊子上再摆上几只死僵了的大老鼠,能拿死老鼠换药的那种摊子,卖的就是毒鼠强。这些年早就看不见了,但是备不住有人早年间买了存在家里的还有啊。”周大队说。

“那问问他妹妹,孙树田家有没有各种老鼠药?”张大队接着说。

“检测结果一出来,我们就已经问过了,虽说孙树田和他妹妹住的挺近,但是各自成家过日子都好几十年了,她根本就说不上来啊。”周大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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