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他,毕竟他要建立五斗米教,使其教众信服,是得挖掘出一些理论来为其所用的嘛!”

然后,我又用手指着书上“专气致柔,能如婴儿。婴儿无为,故合道,但不知自制。

智稍生,故致老,谓欲为柔致气,法儿小时。”这部分说道:

“老子所说的“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指的是君上要保持如同婴儿般的纯朴柔和!到他这儿却成了要通过修炼,使自己“为柔致气”,要效法婴儿小时候那样去了。

还说婴儿无为,故合道,但不知自制。这就完全是妄意穿凿附会了!莫非老子所说的“无为”就是要像婴儿那么不动脑子么?

而且他这儿本身就自相矛盾的!既说“故合道”,又何来不知自制呢?莫非合道便不知自制么?”

然后我又指着“卅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

古未有车时,退然,道遣奚仲作之。

愚者得车,贪利而已,不念行道,不觉道神。

贤者见之,乃知道恩,默而自厉,重守道真也。”这些说道:“他这个更牵强了!

老子本以制作车轮,其中空“无”的那一部分空间的移动,才形成了整个车向前的移动。故而称之“无以为用!

而祖天师居然说成愚者得车后贪图行车之便宜,自己就光坐车而不走路了,这是没有感知到道的精神;而贤者感知了道的恩德,反而更加默默自历,不贪坐车而多步行!这样反而使自己重守了道的真意。

他这么说不扯得太远了么?莫非车子造出来不拿来用,而是做摆设的么?”

而后,我指着“道至尊,常畏患不敢求荣。

思欲损身,彼贪宠之人,身岂能胜道乎!

为身而违诫,非也。

及我无身,吾有何患。

吾、我,道也。志欲无身,但欲养神耳。欲令人自法,故云之。

故贵以身於天下。

若者,谓彼有身贪宠之人,若以贪宠有身,不可讬天下之号也。

所以者,此人但知贪宠有身,必欲好衣美食,广宫室,高台榭,积珍宝,则有为。令百姓劳弊,故不可令为天子也。

设如道意,有身不爱,不求荣好,不奢侈饮食,常弊薄羸行,有天下,必无为。守朴素,合道意矣。

人但当保身,不当爱身,何谓也?

奉道诫,积善成功,积精成神,神成仙寿,以此为身宝矣。

贪荣宠,劳精思以求财,美食以恣身,此为爱身者也,不合於道也。爱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这些,说道:

“虽然他这些都解释得有些偏颇。不过,他这些理解与发挥里还是有些正确的!说到了不可贪荣宠财货,令百姓劳弊。

不过,他把老子所说的“爱以身为天下”,肤浅地理解成了“人当保身,不当爱身”去了!

老子说的是要像爱惜自己的身体一样爱惜天下。

而他错误地理解成贪图荣宠而求财、锦衣玉食而养生这些是“爱身”去了。所以他只求“保身”而反对“爱身”!

这可能就导致他太过看重修“道”,以求“奉道诫,积善成功,积精成神,神成仙寿”去了,反而有失老子“以道治国”的精神!

事实也是如此,道家沦落民间而后道教兴起,盲目崇道自修而失去政治思想,便已不复往昔道家神采也!”

我这番言语一出,本有些后悔,生怕清风责我不崇道教。

但哪知清风却有所深思地点头说道:“的确如此!盲目孜孜以求修道,或许就自我迷失而不自知了!此也当诫之!

我辈求真,安可迷误?所以,我岂敢以故旧规矩责你之质朴观念!”

看来,他也并非一个迂腐之人!

但我不知道的是,他也久苦于此,对张天师这《老子想尔注》所说的,取也不是,舍也不是。

反而是我的话让他有些明白了。

再加上他本就怀疑我是太上老君植入此界里的精灵,哪里会以陈规来相责于我嘛!反倒挺想让我好好帮他理解下《道德经》所说的真正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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