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旭伟半夜一点独自一人在纸坊坡上旋转小火锅吃饭的时候喝醉了酒,看见一旁的女人绝色风骚,顿时起了淫心,又看见女人男伴穿着浮夸,锅前放着一盒万宝路香烟,小心思一转,当下有了主意。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快速的按下打火机,不等火苗窜出,便果断松开,一连几次都打不出火苗,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声“草!”,顺势把打火机扔进了垃圾桶。女人的男伴一看,果然上套,主动笑嘻嘻的递来自己的打火机说:“哥,用我的”

冯旭伟对男人点头笑笑,又用余光瞟了一眼女人,看女人没有回头,也就没有多说话,点了一根烟,把打火机还给了男人。去添小料的时候,跟服务员要了一份毛肚,又让服务员给那对男女加了一份虾滑,回到座位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服务员给那对男女上了虾滑之后,那男人问是不是上错了,自己并没有加菜。

服务员看见一旁的绝色女人,心领神会,就对男人说是冯哥送的。男人听罢一头雾水,问谁是冯哥,服务员也不回答,看了一眼冯旭伟,转身走了。男人猜到了冯哥就是身旁这个男人,但见冯旭伟并未有任何表示,也没有转头往这边看,自己也不好意思主动询问。就索性和那女人吃了起来,冯旭伟用余光瞥见那对男女吃了虾滑,心想果然预料不差,当下便开始盘算下一步棋。

冯旭伟之所以料定那对男女会吃这盘虾滑,完全是从男女的着装和此地此时的状况判断得来。这个小火锅店,位于纸坊半坡中间,纸坊是本市最大最繁华、最五毒俱全的城中村。村子周围有一个物流基地,一个小百货市场,一个菜市场,一个电子厂。近十几年又由于经济的快速发展,市内变得车流涌动,拥堵不堪,纸坊村附近地片充裕,停车方便,又开了两条美食街,美食街的人流一多,又开了两家酒吧和一家电影院。

于是十几年前这个无人问津的偏隅小村,涌入了周边县乡的大量务工人员,上至七八十岁的拾荒者,趁着环卫工未上班之前,在酒吧附近捡瓶子。下至刚刚成年对未来一片迷茫的少年男女,工作老是换来换去。至于在电子厂组装配件的青年,和在物流基地出苦力的壮年,还有在菜市场周围兜售自家田里蔬菜的老年人,更是数不胜数。还有数千家个体户的大小老板,大的老板一年挣七八十万,开着奔驰路虎。小一点的一年也挣十万上下,这些人或在周边买房,或租住单元楼,总算比租住在民房的打工人高一个档次,这些大小个体户又拖家带口,有各种需求。近些年冒出了许多私立幼儿园和一家私立小学,还有许多私立诊所和或干净或不干净的洗浴中心、按摩房。进一步丰富了纸坊的周边产业,真叫一个车水马龙,鱼蛇混杂,纸坊的村民,现在家家靠往外租房子赚的盆满钵满。

冯旭伟瞥见那女人穿着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腿上套着紫色丝袜,屁股上裹着黑色皮制包臀裙,上身穿着一件紧身毛衣,胸前两颗唯有年轻女性才具备的挺拔乳房圆滚滚的从灰色毛衣上拔地而起。紧致端正的五官掩盖了拙劣的化妆技术,廉价的香水味配着羊油裹鸭胸假冒的羊肉卷溢出的腥味,让人闻着想吐。但冯旭伟仍对这身廉价又搭配糟糕的着装下的妙曼身姿馋的心头发痒。

冯旭伟对女人的服装虽然不甚了解,但知道有钱女人绝不会用这种味道的香水,更不会穿如此自甘菲薄的裙子,又瞥了一眼旁边男子的穿着,更加确信了这对男女经济上的拮据。那男子脚上蹬着一双不伦不类的布鞋,也不穿好,脚后跟在外塔拉着,鞋面上绣着两个虎头,一只虎头下绣着“忠”,另一只虎头下绣着“义”。腿上穿着一条红色紧身裤,前腰和后腰连着一根铁链,上身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半袖,前面画的是鲤鱼跃龙门,后面画的是猛虎下山。脖子上挂着一条即便是真也不必担心被歹徒劫掠的粗壮金项链,满是LV标志的皮包上放着一台屏幕朝下的旧款苹果手机。

于是冯旭伟根据现在的时间推测,男子应该是美食街街口酒吧的内勤,女子则必是酒吧的酒推。这类青年男女,虽然一个月也有七八千块的收入,但大部分到月底剩不下什么钱,男青年血气方刚,搞了女朋友就要外出租房子住,房租虽然一个月只要三四百块,但大部分懒得自己做饭,每天带着女朋友下馆子,吃的馆子多了,味蕾也挑剔起来,十块八块的面条就不爱吃了,由奢入俭难,吃的越来越讲究。也就存不下什么钱了,这也是纸坊村餐饮业十分发达的原因,再加上这类男青年狐朋狗友众多,今天他过生日明天他过生日,聚在一起更是谁不也愿意露怯,专挑贵的饭店去。所以鲜有能存下钱的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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