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令姝嘴上说趴一会儿就行,瞌睡真上来了,却是怎么也挡不住。
耳边不急不缓,讲解阅读理解答题技巧的温柔男声越听越觉得像催眠咒,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已经快十一点。
见季令姝醒了,陆令湘从书堆里抬起头,回眸笑道:“醒了?午饭想吃什么?”
季令姝拿掉身上不知何时披上去的薄毯,抬头张望一圈,声音含糊地问陆令湘:“景老师呢?已经走了吗?”
“嗯。”陆令湘点了下头,解释道,“他下午还要上班,就先回去了,等下周日再过来。”
“这样啊。”
季令姝一边舒展胳膊,活动筋骨,一边跟陆令湘贫嘴:“那你加油,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争取明年考个状元回来,给景老师长长脸!”
说着,季令姝忍不住笑了下,继续畅想未来:“高考省状元诶!招牌打出去,景老师的家教时薪能涨到四位数吧?抽时间多接两个,岂不是赚得比他主业都高?”
陆令湘扫了她一眼,面露不解:“客观来说,你考状元的机会更大一些。
她盯着季令姝又看了几秒,回想了下妹妹的成绩单,冷静道:“你数学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把分数提上去,稳定发挥,总分上七百应该没问题?”
“没有不是我不行的。”季令姝张口就是否认三连,猛地摇了摇头,又举起右手,做了个鼓励的姿势,“所以考状元的重任就交给你啦。我给你加油打气,等着你成为临江中学的第二个传奇!”
“什么传奇?”陆令湘有些纳闷。
“就庄羡安啊,七百三的战绩,现在还在学校名人榜上呢。班主任天天拿他鞭策我们,要我们合理利用碎片时间,向学长看齐,再给学校争一个状元回来。”
季令姝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耷拉着脑袋,像是郁闷,听那语气,还有些气愤的意味。
“临江是真的很想再推一个状元出来争口气,从高一开始就在周映寒身上押宝,各科老师轮流开小灶,指望他给学校长脸。”
“好歹我也是中考状元被请过去的,总分不比他低啊,但数学老师就跟看不见一样。”
季令姝嘀咕着,越说越生气:“要不是姚姐跟老杨他们还挺好,我都想调班跑路了,看到那偏心眼就烦。”
陆令湘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突然问道:“所以,你数学拉分厉害,是因为不喜欢老师?”
“有一点吧。”季令姝答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反正我考好考坏他都不喜欢我,就随便考考呗,总分过得去就行。”
说完,她又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地叮嘱道:“姐你帮我保守秘密,不要说出去啊!怪丢人的。”
陆令湘点了下头,又问:“这事他们都知道?”
“唔……不清楚呀。不过我总分成绩挺漂亮的,偏科不算太严重,他们也没骂我。”季令姝思索了下,又补充道,“说实话,其实我现在也说不上来,当时到底怎么想的,大概是叛逆期到了?脑子一抽,突然就不想好好考了,跟中邪似的。”
事至如今,她本人都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突如其来的抽风究竟是因为青春期叛逆,还是为了留出进步空间,好在高三开学后“超常发挥”,衬托陆令湘的年级第一。
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地看数学老师不爽,故意用这种幼稚的小伎俩,给人找点不痛不痒的麻烦。
想到这,季令姝又垂下头,语气沮丧:“大哥也是会挑人,那么多名师同学他请谁不好,偏偏把景老师请回来,他这是在为难谁呢?”
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早晚要面对这不要命,但伤面子的补习。
“怎么了?”陆令湘一边收拾书桌,一边询问道,“你俩之前就认识吗?感觉你好像有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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