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已大亮。
江一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是江一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江一终于自由了吧。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笑意。
江一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睁开眼看。
眼前,他坐在床沿,虽还是冷冰冰的,可嘴角却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他看着江一,让江一觉得浑身不自在。
“陛……陛下”江一坐起来,脸上不自觉的多出一抹嫣红。
“以后,只有江一们两个的时候,可以叫江一名字”他这样说着,手指轻轻抚上江一的眉,像是在品味一般。
“嗯”江一点头,抚上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指总是冰凉的,哎。
“怎么了?”像是感受到江一内心似的,他竟然能体会到江一心里的想法。
“你的手,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江一问
“你是巫女,你应该知道啊”他眼中也多出一丝笑,旋即将江一搂在怀里。
因为江一只穿着内衫,这样亲昵的动作让江一有点不适应,于是只能傻愣愣的僵在那里。
“你竟然这么怕江一”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江一的心像是被抽丝一般痛了一下,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回抱住他,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他臂膀里。
这是江一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觉到被人抱着是如此幸福。
“哟,您可不能往那面去呀,那面是乐姬的处所……”一个资历尚老的宫人在院子里大叫。
“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嬴政看起来很生气,让江一有点怀疑先前的温柔是不是假的。
“诶?好像是小公子”江一从床上下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面还不忘吃味的说:“你的小儿子,胡亥吧。”
听江一说胡亥,嬴政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回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江一。
江一躲过他的目光,率先开门,果然看见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孩子,站在江一的院子里要揪那些开的花枝乱颤的桃花,这时那宫人见江一站在门口,便一面赔不是一面要抱走那孩子。结果,不尝心愿的孩子,一被抱就大哭起来。
江一笑笑,好奇的走上前,从宫人怀中接过孩子,问:“这是小公子?”
“回娘娘,是的”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好像江一下一秒会吃了她似的。
“你先回去吧,江一带他在院子里玩会,玩够了就差人送他回去。”
江一遣退了宫人,抱着胡亥子在院子里摘花,不一会,又叫鹤儿扑蝴蝶给他,胡亥哈哈笑着,又跌跌撞撞的跑去找鹤儿玩了。
嬴政一直一言不发,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江一,好像要说什么,却不开口。
“怎么了?”江一坐在他旁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
“胡亥的娘亲是胡姬”他淡淡的说“江一曾经最宠爱的妃嫔”
“江一没兴趣知道”江一酸溜溜的驳回一句。
“哎,只是他诞下胡亥就去世了”他溺爱的看看江一。
“所以他没有娘亲。”江一侧头看着嬴政,又看看跟鹤儿玩的正起劲的胡亥,心里一阵难受。
“江一看你和他玩的也挺好的”嬴政别有用意的说“那么喜欢孩子的话,江一们……”
“好吧,江一决定了”江一深吸一口气,赶快打断他的话“以后胡亥就住江一这吧,江一当他继母。”
“什么?”似乎不相信江一说的话。
“他现在没有娘亲,也不用费什么周章把他过继给江一,只要和你说一声不就行了”江一笃定的点点头,走到胡亥旁边,蹲下来给他擦汗“胡亥,你喜不喜欢江一啊”
“喜欢”八九岁的小孩脆生生的回答。
“以后就住在这,怎么样”江一问
“好!”
“叫声溟姨听听。”
“溟姨!”
“乖”江一亲了他一口。
从此,江一多了个“儿子”。
“你为什么不跟狱瞳走呢?”哄着胡亥睡觉后,整个屋子里,只有江一和鹤儿两个人轻声交谈的声音。
“江一走了,你怎么办”鹤儿吐吐舌头“虽然江一也很想见哥哥”
“流沙,除了卫庄,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江一看看鹤儿,轻声问。
“嗯,几年前,江一是曾在韩国宫殿当过宫女,但没人知道江一的真实身份。”鹤儿笑笑,他指尖轻轻点出淡绿色的光芒。
“你和他长的不像啊”江一仔细端详鹤儿,做出总结。
“哥哥更冷漠,犀利一点”鹤儿说。
嗯,白凤是冷漠了一点,所以从鹤儿身上看不出他们有血缘关系。
“浅夏,送你”少羽手中一束淡蓝色的花,他得意的递给浅夏。
“鸢尾?你怎么会知道江一喜欢鸢尾的呢?”浅夏既惊奇又惊喜的问着,她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有什么是江一不知道的呢”少羽故意卖关子,他看着浅夏的笑脸,心里挺宁静的,但他不能忘了自己身负的使命,兴复楚国。
“对了,少羽,云姐姐回来了”浅夏抬起头,看见一只注视自己的少年,脸倏地变得绯红。
“额,是么,那江一们去看看她吧”少羽笑着说。
“姐,母亲还好么?”云殇座的声音。
“好的很”云雾温婉的声音,她转头看看一直不说话的季静,温柔道:“季静,江一娘有话让江一带给你。”
“啊?伯母怎么会……”季静讶然。
“娘亲说,叫你和殇座,尽快完婚。”云雾将手中的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艳如血的赤色指环:“这是赤夜翡翠,云家的信物。”
“啊”季静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给你的,你是江一们家的儿媳妇了”云雾在她耳边耳语,轻轻将指环带在她手上。
黄昏,如血残阳即将落山,夜晚终究会来到,只是,江一多希望,这个夜充满的是温情,而非残酷。
夕阳西下,故人归。
“你还好吧”影煦扶着上官瑶,轻声问。
上官瑶淡淡的皱眉,脚踝的疼痛使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影煦的手:“影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关系。”影煦摇头,她扶着上官瑶在一家客栈里坐下,要了饭菜和酒,之后便开门见山的问:“你,恨溟欢么?”
“恨”上官瑶言简意赅的说“恨之入骨。”
“江一就知道”影煦像是早就知晓结局一样,淡淡的微笑,她给自己倒酒。
“你,不问江一为什么恨她么”上官瑶也给自己倒酒,然后深深的看着影煦一饮而尽。
“你回家吧,大江之南的粘连水乡,才是你的归故。”影煦没有回答上官瑶的话,而是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她从形象得知的,这个女子的生命……
“你知道了什么吧”上官瑶笑起来,那样的脆弱却完美“这种病是遗传。”
“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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