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拉着她离开,准备去明天离开时的计划。
“看上去,你需要帮忙?亲爱的?”卡萨将一瓶酒放在旁边的木箱上。
“我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人!”看到她眼中的冰冷话语。
卡萨说:“听上去我就是那个合适的人!”
“你?我还以为你叫卡萨?斯派洛!”她冷冷的讽刺道。
卡萨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单手伸过去将她拉进船长室,顺便拿走了箱子上的酒瓶。
逼迫她坐在椅子上。
摇摆的船只让挂在船长室的油灯忽明忽暗凌乱不堪,只有桌子上那不时左摇右摆的油灯还算明亮。
卡萨看她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没有任何血色的面颊,忽然上去轻轻拍了一下。
“我说丫头,你怎么不继续去做糕点了?”他讽刺般的说道。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穿在身上的黑色衣裙已经褴褛破败,但是还是晃晃荡荡的挂在肩上,而且长发披散着,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打理。
那么多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并没有人给她换衣服梳理头发,看来一则是因为她不断受伤,二来是因为她的不信任,不让任何人碰触?
不应该啊,几天以前看到她还是整齐的样子,可是……卡萨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今天凌晨……
她上船以后大喊的那声:“别动我!”
难道那是她已经改变了?
可是尘说过她一直不信任任何人!
眼前的浮有点狼狈的可怜,像是被抛弃的一只小猫,在街上滚动惯了,便脏的不能再脏,而且——瘦骨嶙峋。
眼前这只黑猫正散乱着皮毛,眼神中确实凌厉的目光,甚至有点冰冷的让人慌乱。
“你为什么还要穿着这件衣服?”卡萨正要拉她起来,带着茧子的掌心稍一用力,她本人似乎没有站起来,右肩的衣服倒是被扯去不少,连同里衬的白色睡衣。
光滑的皮肤,精致的锁骨,消瘦的肩膀呈现出锁骨的骨尾,肩上微薄的斜方肌,后背仿佛蝶翼的蝴蝶骨,好看的呈现在眼前。
但没等卡萨考虑下一步怎么糊弄她喝进去这点称之为“药”的东西时,她仰脖把它们全灌了进去——完完全全。
也就是一滴不剩的意思。
“好姑娘~”卡萨为她拍手道。
同时回过脸去看她的表情,她早就扔了酒瓶,坐在卡萨腿上似乎让她有点不安。
她晃荡着双腿,像一个孩子。
脚趾指尖不时碰触到地面,她低头去画一个圈。
她的体重很轻很轻,轻到似乎海风再强劲一点就会把她刮走。
卡萨抬起上身把毯子在她身上裹紧,毯子是多少年前谁给他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可是他依稀记得在毯子的角边有一道因为年少刮出的口子。
他略微翻了一翻,在某一边找打了那个口子,“看,宝贝,我的母亲为我缝的。”
他举起来炫耀着,手法虽然很粗糙,但看得出来,母亲很认真。
“那是最后一次为我缝我弄坏的东西,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了……”说到这里,卡萨眸中有一种情愫迅速的划过,被浮捕捉到了。
“她是个好女人。”浮认为自己再冰冷,也必须要安慰别人,毕竟,有一个可以为自己缝破被子的母亲比有一个为了儿子而舍弃女儿的母亲好得多。
“我也这么认为,甜心!”他抬头开心的说。
场面,很美,很温馨。
浮依然没有血色的面容在他的体温下似乎有那么一点红润。
卡萨帅气的面庞带着些许温柔。
他攥住她的左右手,不让她有拔出刀剑的机会。
她睁着眼睛看他靠近,轻轻说:“送你个小礼物。”
卡萨听到这话并没有停止,她的眼神依然像是死水,波澜不惊。
浮把花朵从口中拿出,放在卡萨手心。
“这花给你……”
话还没有说完,船长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站在门口的是安吉利卡。
她的神情从紧张顿时变成惊讶,紧接着是愤怒,然后就是暴走。
她像是一个猎人一样冲了进来。
卡萨的表情就像是被捉.奸在床,急忙要站起来。
可还未等他作出反应,怀中的浮被狠狠揪了出去,他抬头,看到安吉利卡披散着长发站在地面,双手中拿着她从船舱墙壁上拿下来的绳子。
那段绳子被折成两股,此刻勒在浮的脖子上。
“看来,你忘了我白天的话,卡萨!”她愤怒的低吼着,然后双手拽着绳子狠狠一勒,浮禁不住突如其来的力道,咳嗽干呕一声,从口中吐出一些血来。
“安吉利卡!”
“我忘了,你可是伟大的卡萨?斯派洛船长,什么样的事是你做不出来的?”她声音沙哑,有一点狠毒的味道。
浮披在身上的毯子掉在地上,覆盖在了一张本来就在地面的航海图。
她细弱的身子有安吉利卡在旁边做对比,更是弱不禁风。
她翻过身来靠在安吉利卡的身上,她在拉着她后退,她这回没有防御,可她也没有睁眼,不过从眼睑的抖动程度来看,她在窒息的翻白眼。
“安吉利卡,我只是来看看……”
“别和我说你那套不实用的歌词!你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麻雀!”
安吉利卡看着他,只是说着说着忽然就哽咽了,“你不知道我威胁你是为什么吗?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我知道!宝贝!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要气我么?在我面前?!”
“可是……”
“你还在说什么啊!我不想让这个该死的丫头抢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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